我的車子停在車站,我們倆緩緩下車,這一刻終於要到來了,分開!多麼令人難受的兩個字啊!但又有誰能一輩子在一起,都說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而我跟閆鳳琴卻連一場大雪也沒一起看過。
閆鳳琴拉著行李箱:“你在想什麼?”
“我也不知道!也許是在想你會不會把我忘了”
閆鳳琴搖搖頭:“不會,你呢?你會不會把我忘了?”
我也搖了搖頭:“不會,但就因為我們倆都忘不了對方所以我們才會活在痛苦之中,你覺得呢?”
閆鳳琴沒吱聲只是默默的看著我。
我送閆鳳琴去了車站。
閆鳳琴拉著行李箱朝著車站裡的那輛通往市區的大巴車走了過去。
她時不時的回頭看我,而我卻低著頭掏出香菸點燃迴避著這世界上最殘忍的畫面……
“蘇俊!你要照顧好自己”
“嗯!你也是,到地方給我打電話,想我了你就……你就……”
閆鳳琴站在遠處“噗嗤”一笑:“我會的!再見!”
我站在車子旁邊看著閆鳳琴登上了大巴車,由於是早晨去市區的第一班車,此時的車子擁擠不堪,閆鳳琴拖著大大的行李箱被別人推搡著上了車,然後我就看到她站在了過道中間,整個車子嚴重的超員。
沒過一會,大巴車緩緩發動,然後慢慢的駛出了車站,閆鳳琴站在車裡對我揮了揮手:“蘇俊,保重”
我也朝他揮了揮手:“你也是,記得給我打電話”
大巴車開走了,我站在車站門口目送著閆鳳琴離開了,他要回阜陽,這一別我們不知道何時才能相見,這個女人為我做了太多,一切的惡果都是源於那次去上塰發生的事。
敏敏離開了我,閆鳳琴也離開了我,我的兒子死了,只有一個女兒在我父母那裡,我又成了孤家寡人,我……我的心很痛……
這些年賺了很多錢,三套房子和一輛a6,可到頭來我卻什麼也沒得到,房子都歸了敏敏,車子也抵押出去了,現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債,我……我還能說什麼!
我掏出香菸叼在嘴裡,然後掏出了那個一零年去松江時給閆鳳琴的定情信物一箭穿心的打火機,我點燃香菸,看著手中的打火機,我緊緊的握著,緊緊的,緊緊的……
我哭了,現在的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一個敏敏,一個閆鳳琴,誰來教教我到底該怎麼辦吶……
開往市區的大巴車消失在了我的視線裡,閆鳳琴走了。這一刻我想起了一件事,那年在上海sj區九亭鎮滬亭南路時我發了瘋似的拍打著公交車要下去找王雪。
想起這件事我問自己,蘇俊,你當年的勇氣呢!你慫了嗎?
我扔掉菸頭,掏出車鑰匙開啟車門,然後我開著車子朝著大巴車的方向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