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珊珊的話音剛落,賓士車就一個急剎車停在了路邊,開車的高長城就努力地朝副駕駛旁邊的視窗探出頭來,喊道“小劉,家住哪裡?要不要送你一陣?”
劉軍也被這突如其來的邀約嚇了一跳,忙搖搖手道“高叔叔,謝謝,不用了。我家很近的,就在解放北路,溜躂著就到了。”
車子重新啟動,高長城很有點惡作劇成功的快感,高珊珊很不高興地耷拉下臉來。高長城雖然常年在外做生意,但對任何靠近自已寶貝女兒的男子都抱有強烈的警惕,剛才的剎車邀約只是一個試探。
高長城從後視鏡裡觀察著女兒的神情,很有點小鬱悶,從餐廳出來,高長城就觀察到了女兒與這個小夥子的眼神互動。
自從高珊珊帶上那根鑽石項鍊,高長城就開始警惕起來,這種質地的鑽石高珊珊的零花錢雖然也買得起,但沒有路子似乎也很難買到。
高媽媽狠狠地瞪了老公一眼,他的小心思高媽媽秒懂,都說女兒是父母的小棉襖,所以,高長城就十分擔心這件小棉襖被別人穿走了,當爸的對女兒的保護慾望比當媽的更強烈。
然而,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珊珊長成大姑娘了,上門直接提親的、隱含暗示的都不少,高長城聲稱女兒還小,一概推了。珊珊已經二十出頭,高媽媽這個歲數的時候已經嫁給高長城了。
高媽媽推了推女兒,低聲問“剛才那個小夥子在追你?長得還不錯。”
高珊珊臉紅了,沒好氣地說“瞎說什麼,都說是學車認識的。”
“你那根項鍊是他送的?”
“不是,我定做的。上面的吊墜是我的中介費。我給他介紹了一筆生意。”
“什麼樣的生意有這麼高的中介費?”高長城警惕地插話。
“是跟潘超的明菁珠寶做了一筆生意,估計他也是中間人。”
劉軍回到家裡,耳聽得窗外的鞭炮轟鳴,竟有一種難言的孤寂湧上心頭,他掏出香菸點燃一根,深吸一口,吐出一個菸圈,菸圈勻稱圓潤,逐漸放大、遠去,但好似被什麼力量禁錮著,形狀並不消散,直到碰到窗玻璃,似水面散開一池漣漪。
手機資訊提示音響了起來,是郝萍的拜年簡訊,然後就開始了一連串的簡訊提示,王少華的,高中同學的,大學同學的,還有冉琴的。
劉軍知道冉琴已經回來過春節了,但是她沒有過來雜貨鋪這邊來找他,也沒有打過電話,實際上,冉琴在劇組的那段時間,和劉軍的聯絡就比較少了。
劉軍也沒有死皮賴臉地窮追猛打,追女這種戲碼劉軍表示演不好,兩情相悅,重在相互,四個字道破劉軍的心思,他喜歡那種水到渠成,而不是各種套路下的降服或者屈身。
愛情不是戰鬥,婚姻才是。
劇組是一個俊男美女的聚集之地,在那裡待久了會讓人眼花繚亂,五感迷惑,真戲假做,假戲真唱。演藝界就是一個大染缸,沒有很強定力的太容易迷亂在其中。
劉軍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對冉琴是什麼想法,喜歡肯定是有一點的,然而在付出相當的代價送她去劇組後,劉軍也沒覺得有啥子可後悔的。
冉琴想去,然後自己還碰巧有點辦法,就這樣簡單。
劉軍看看冉琴發來的拜年簡訊,措辭講究、語境優美、情深意切,好吧,自己是想多了。
這是一條出自段子手的簡訊,看樣子還是群發的,劉軍將這條簡訊重新轉發給冉琴,只是將落款姓名改成了劉軍。
三分鐘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