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就早晚送一次,其他時間不耽誤驢車的使用,還能每月增收九塊錢,大隊長家沒有什麼不滿意的。
養殖處養豬的活計,正式交給了劉愛英去做,等柳二媳婦春天生了孩子,就和劉愛英一起飼養。
畢竟劉愛英如今算是頂替下江秋月的活,順便還暫時幫著柳二媳婦做工,已經從下地上工的隊伍裡脫離出來了,沒有用完後到時間再把人甩掉的道理。
江秋月既然不做養豬的活了,養豬的那份工分隨之也沒有了,轉給了劉愛英。
以後隊上記工分、分糧食就沒江秋月的份了,她現在相當於半個吃供應糧的,戶口掛在臨河村,工作在鋼鐵廠。
連同陳中華和林文清均是如此,被鋼鐵廠錄用的知青以後只能憑廠裡發的工資糧票和福利過活,隊裡不發糧食,他們只能拿糧票向村裡買著吃,即使這樣,仍然被村裡人羨慕萬分。
而對於有知青補助的人來說,戶口還在農村,知青補助是不變的,到手的糧票多,日子會更好過一點。
原本上,江秋月不養豬,那她就不能住在養殖處了,需要把小磚房讓給劉愛英,但是大隊長家沒提讓她換地方的事,再加上劉愛英需要留在知青院幫忙管好女知青,所以江秋月仍然留在養殖處住著。
到了時間,江秋月三人在大家羨慕的目光下到鋼鐵廠報道,拿著那張作為工作證的卡片才能進入大門。
他們跟著新人先去領了工服換上,一套深藍色的棉衣棉褲棉鞋,外加一頂藍布帽子。
正式工冬天能發兩套,過年再發一套,新來的學徒工只有一套應應急,等開春了就能領兩套輕省的春裝了。
著裝整齊統一後,負責新人工作的人讓他們各自去找自個的師傅,具體做什麼要看師傅安排。
江秋月同陳中華兩人分開,找到老教授派來接她的人,到了他的辦公室開始工作,先給他打雜整理翻譯檔案。
老教授沒說他姓什麼,也不讓問,只讓江秋月喊他師傅就行,‘老師’這兩個仍舊敏感的詞語都不讓叫了。
經歷過那個殘酷的時期,即使現在到了尾聲,時局漸寬,備受摧殘的老一輩仍然時刻保持著謹慎的態度。
江秋月想到此處,心裡發酸,只能盡自己最大努力把零碎的活做好,給默默翻譯工程書籍檔案的老教授減輕點壓力。
剛開始還有點手忙腳亂,適應了對方的翻譯進度和習慣後,江秋月對這項工作慢慢上了手,開始一邊做一邊學。
忙碌的兩點一線的生活,讓江秋月差點忘記對彭敬業的牽掛。
等到某天下班回來,她在養殖處門口重新看到那輛熟悉的軍綠色吉普車,還有下車朝她走來的那個人,心中的思念終於控制不住泛濫開來。
“你死哪兒去了,怎麼才回來?!”江秋月通紅著雙眼,拳頭捶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