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與上次不同的是,為了激勵大家的幹勁兒,為大半月後的收成努力,送的水裡特意加了糖精,讓冰涼的井水喝起來甜絲絲的,大人小孩都喜歡喝。
江秋月是不喝的,糖精在後來得到證明對人身體有礙,吃多了不好。說白了,它就是合成的化學品,只是有甜味罷了。
劉愛英經常在挑水的時間裡溜過來喝一碗,江秋月見她喜歡,就給她打上滿滿一碗,讓她慢慢喝,順便歇會兒。
反正一年估計就喝這一次,江秋月不喝不代表別人不想嘗個甜味,幹那麼多的活說不定很快就代謝沒了。
劉愛英舒爽地幹掉一碗,長呼一口氣直說爽快。江秋月特地停在了樹蔭下,這會兒劉愛英摘掉草帽子一邊扇風一邊跟她說會兒話。
“江同志,你當時種的土豆長的可茂盛了,估計會跟隊裡玉米一起熟呢,你有啥打算?“劉愛英試探地問道。
江秋月經她一說,突然想起當初心血來潮在知青院開墾了一片地種土豆來著,之後都是男知青輪換著在無微不至地打理,她搬出來後又忙著養豬都把那事忘在了腦後。
“到時候空閑了就刨一刨收了唄,畢竟都是大家夥努力後的成果,給我留幾個嘗嘗鮮就好。”江秋月隨意地回道,言下之意是收獲的土豆是屬於知青院的,她只要屬於她的那一份就好了。
劉愛英笑了,說不用江秋月動手,等夏收後他們瞅機會扒拉出來,專給她送去就行。
當初種土豆是江同志淘換的種,她自己琢磨花心思種下的,成熟了說完全是她的都在理,但是男知青們畢竟忙活了那麼久,總想好歹分一點。
這才有她這一趟試探,想著讓她來問一問。
結果顯而易見,江同志果然是個公正大方的好同志,沒有隨著搬出知青院和換了好活計就跟他們生分,這一點在劉愛英看來比啥都好。
得到江秋月的答複後,劉愛英待了一會兒,眼看監工的人快要朝她走過來了,她趕緊向江秋月揮揮手,挑起扁擔一溜煙往水渠方向跑去。
灌溉用的水都是人力從公家水渠裡一擔擔挑到地頭的,比江秋月送水時挑的擔子重多了,路程也長多了。
力氣大的勞力就去幹挑水的活,力氣小幹不了的就在地頭等著接桶往地裡澆,當然前者工分多,後者工分少。
本來知青院分配時是男知青去挑水,女知青在玉米地裡澆水,但是劉愛英不想待在密不透風的玉米叢裡受悶,又想多掙點工分年底好多換點錢啊票啊的,就身板一挺跟著男知青挑水去了。
留下趙美麗一個女知青跟在村裡婦女們身後默默澆地,為了防止臉上身上被玉米葉劃傷被曬黑,她全身上下包裹的比上次江秋月防曬那身還嚴實,被大姑娘小媳婦暗地裡笑說嬌氣。
半下午陽光正烈溫度最高的時候,灌溉工作照樣進行,大家均是滿身大汗忙忙碌碌,突然有人大聲喊女知青暈倒了。
江秋月正在送下午的水,距離的最近,聽到喊聲後立馬意識到是趙美麗暈過去了,那裡面就只剩她一個女知青,其他村民中男的女的啥人都有。
江秋月不放心,水瓢扔進水桶裡,沒來得及向柳二媳婦知會就趕緊跑過去,順著嘈雜的聲音一路沖過一片玉米地。
當時她什麼想法都沒有,腦子裡是空的,只想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人。
好在她離的確實近,扒著玉米葉跑了沒多久就看到了人影,同時更看到了那一幕。
有個村裡的二流子正推開想要抱人出去的柳和平,朝趙美麗臉上伸手,說什麼嘴對嘴多吸幾次就能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