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警官的意思是……那箱子裡。”陸佑年仔細端詳著那照片,眉頭不由微微蹙起。
劉錫明畢竟也是個明眼人,不需多講便能揣測出對方的心思:“或許與你想的如出一轍,只是尚未得到證實。”
陸佑年放下照片,用手指揉了揉鼻樑骨:“若裡面真裝著尹子嫣一個大活人,那也太荒唐了。”
“正常人都不會這樣做是吧?”劉錫明扯出了一個似有若無的笑容,“但有些犯罪的人,又怎麼甘心把自己歸為正常人一列呢?在他們看來,‘正常’無非就是平庸。”
陸佑年只覺這番話略帶哲學味,他修長的雙腿一疊,身體慣性地往後靠了靠,後背恰好緊貼椅背:“追查到哪種程度了呢?”
“本來是想順著那男人的蹤跡揪出藏身點的。”劉錫明聲音淡淡的,“不過中途出了點問題。”
“什麼問題?”
“那男人開來的是輛小車。但在一個十字路口恰好被一輛搬家公司的大貨車給擋住了。然後,被遮擋是時間大約有五分鐘。”
“後來,我們繼續追查那輛小車,卻發現那車一直開往了郊區……然後墜河了,並且是車毀人亡。感覺是駕駛員故意的。畢竟那裡的路段也算平穩,路面很寬,也沒有其他車輛。”
陸佑年垂下眼簾,神情晦暗不明:“根據淩虐尹子嫣的影片來看,她沒有在那車裡。所以……”
兩個男人同時抬頭,堅定地看著對方的眼眸:“在貨車那裡掉了包。”
異口同聲的回答讓劉錫明撲哧一下地笑出了聲:“陸總,一般人跟警察說話也就是聽著,沒想你還跟著動腦筋了啊。”
於是他便順水推舟地打趣道:“要不拋棄家業來我們市局?瞬間入編哦。”
陸佑年禮貌地笑了笑,搖頭的弧度很輕微,帶著些許剋制。
十年前他確實有過這樣的想法。
在陸澈出事的那段時間。
見陸佑年不打算接這句玩笑話,劉錫明識相地轉移了話題:“問題就是,這倆車所在的位置太過於刁鑽。我都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方圓百裡幾乎沒有監控,唯一的監控也距它們好幾百米遠,放大了後一堆惡心的馬賽克,連車牌都看不清。”
陸佑年的目光又落到了那幾張照片上:“是嗎?”
就像酒店吊橋那裡。
在這些“看不見”的地方,汙穢之物總是能吸取到充足的養分,然後肆意瘋長。
“唉,這就是目前調查的全部內容。”劉錫明長嘆了一口氣,望著天花板繁複的花紋,“不過這人圖什麼呢?綁架當紅影後?吃飽了撐著。”
陸佑年看著他把頭與脖子折成了九十度,遞出一根煙:“抽嗎?”
劉錫明眼珠轉了轉,立馬一個鯉魚打挺,坐回了原狀:“在辦公室,合適嗎?”
陸佑年:“我的地盤,誰敢亂嚼舌根。”
劉錫明:……
劉錫明:“羨慕您這樣大資産的,就我辦公那地方……要是抽個煙立馬領導找談話。或許這就是公務員的悲哀吧。”
聞言,陸佑年只是象徵性地勾了勾唇角。
“哦,對了。”劉錫明補充道,“我懷疑那劇組是不是拍劇沒看黃歷,今天又接到一通電話。說是劇組裡一個叫蘇佳的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