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方才那個甜甜的聲音捎上了輕蔑，“怎麼啊？受了傷還不安分呀，是不是……不夠痛啊。”
沈洛衡昂起頭，頗為傲慢地凝望著角落裡狼狽不堪的女孩。
何藝玲咬住皸裂的嘴唇，瘦弱的身體如同風中的一根豆芽菜。她全身上下都看上去不堪一擊，但那眼中的狠勁兒卻是明晰得驚人。
“沈洛衡，你醒醒吧。”何藝玲把話從牙縫裡逼了出來，“你以為你傷害的這些是什麼？他們都是人啊！”
沈洛衡眨了眨眼，波光粼粼的美眸掃過她的每一寸肌膚。
片刻後，她笑了，露出了兩顆小虎牙：“我當然知道。不過你竟然在糾結這個，難怪……你是組織裡能力最差的那種。”
何藝玲的身體像是被電擊了般，震了三震。她就像一個紙片人，沒有力量，沒有精力，甚至連意志都被這烏煙瘴氣的地方給燻得泛了黃。
蘇佳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只覺自己如同處於牢籠的困獸，周圍都豎起了鐵柵欄，只要她稍微輕舉妄動，就會被不知名的力量給撕扯得灰飛煙滅。
“那兩個人要來找我了。”沈洛衡雲淡風輕地摸了摸下巴，“但是他們並不知道這破地方，所以我還得去會會他們。”
“那兩人？”何藝玲目光閃了閃，彷彿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似的，眼眸瞪大了好大一圈，“你是說……”
沈洛衡眯了眯眼睛，輕笑：“就是你想的那樣，對了，我先出去了。”
她走了兩步，又輕輕回頭。
“別亂跑哦。”沈洛衡眼裡冰冷一片，臉上卻是笑意盎然，“警察已經開始調查了，那個什麼什麼尹影後……得看好哦。”
蘇佳猛地一顫。
尹影後……什麼意思？是她知道的那個尹影後嗎？
但是，尹影後不是生病……
蘇佳的思維頓住了。
有些事情，還是她太天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