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走進樓，巡著聲音走到一間教室前，才終於見到活人。教室裡正在上數學課，一名戴眼鏡的男老師在講，十幾名孩子在聽。
萬里輕輕敲門。
咔……
男老師一頓，手上的粉筆卡在黑板上折斷了一半。他彎下腰撿起落地的粉筆，連同手上的半支一起裝進粉筆盒，這才去開門。
“你們好，你們要找……”話說到一半，他注意到文菁拎著的一大包筆和本，頓時露出笑臉道：“謝謝，謝謝，你們是路過的遊客？”
“嗯，我們從濱城來。咱學校有多少孩子，這些東西夠嗎？”
“夠了夠了，只有三個班。學生少，兩個年級才能湊成一個班，謝謝！”男老師再次道謝，又稍稍怔了下：“從濱城來？巧了，教一二年級的田曉雨田老師也是濱城人。”
“我們是她堂弟的同學，這次去日光城，順路來看看她。”
“哦，這樣。”男老師更熱情了幾分，卻又一蹙眉：“一二年級放假，田老師好像去家訪了，不在……”
家訪？萬里愣了下，和文菁面面相覷，片刻後才問道：“能問下她在哪家訪嗎？什麼時候回來？”
男老師猶豫了下：“肯定在周圍的幾個村子裡，但具體哪個……我也不確定。回不回來也不一定，路比較遠，要是天黑還沒結束家訪，她可能會借住在學生家。”
萬里咂咂嘴，太不巧了，要等到明天？他看向文菁。
文菁想了想：“這裡距離日光城不就一個小時嗎？咱先走吧，下次再來，給這些孩子多帶點東西。”
萬里一怔，望向教室內，一張張灰濛濛的小臉，看著文菁手上包裹渴求的小眼神……
“好吧，把東西分掉，我們下次再來。這位老師，還沒問您貴姓？不在的一二年級有多少學生？”
……
二坪村，一片低矮的平房中，有一棟很惹人眼球的三層小樓。
一樓大廳。
田曉雨輕輕掐著身邊一名面板黝黑的小女孩臉蛋：“零嫣在學校表現不錯，作業完成率最高，乖巧聽話，我們三個老師都挺喜歡她的。”
旁邊一名四十歲出頭的中年女人微微搖頭：“能看出來，我們家小嫣的臉蛋最近是越來越胖了。”
田曉雨一怔，臉色轉紅，連忙鬆開掐小女孩臉蛋的手：“真不好意思，楊阿姨，我這……”
中年女子笑了笑：“沒事，胖嘟嘟得更可愛。田老師，小嫣很乖的話，那就是我家小四又闖禍了？”
小女孩委屈巴巴地嘟了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