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烈烈的戰場上空, 突然颳起狂風驟雨,兩邊衛兵們冒雨戰鬥,廝殺吼叫聲響遍整座戰場。
千條萬條線從夜空落下,順流而落,沖刷開原本一地的血跡,倒地死屍原本血汙滿身,也被雨水沖洗得慘白瘮人。
轟隆——
天際深處不斷傳來滾滾雷聲,陰雲密佈,滂沱大雨裡, 衛兵們的兵器撞擊聲、慘叫聲、怒吼聲混合交織……
“陛下,突然有一大隊人馬支援敵方軍團,敵方實力大增。”
“報——西南邊快陣守不住了。”
“陛下, 那隊人馬尤為彪悍,沖入西北方殺場後將我方殺落大半。”
緊身黑色軍服的裴諾爾王迅速調兵, “第五分隊接令,速去西南方支援。第六分隊接令, 速去西北方。”
第五和第六分隊原本只是後備軍隊,裴諾爾王原本根本沒打算用上,現在軍情緊急,不得不將他們全派上戰場。
轟隆——
又是幾聲巨雷聲響,將戰鬥的廝殺吶喊掩蓋了幾分, 卻依舊掩飾不了殘酷戰場大片血流成河。。。。
在這個傾盆大雨的深夜,既達王城的王宮的數個視窗仍然亮著燈。
折騰了大半個晚上,就快天亮, 心美畫了又扔,扔了又畫,總算畫出一幅有模有樣的人像圖。雖然畫得仍不算好,但能大致看出那位貴婦的長相。
她把畫紙捏在手心裡,重重嘆口氣。
裴諾爾再怎麼惹她生氣,可他在她心底仍是如親人一般割捨不下的弟弟。
他所有的任性妄為與荒誕不經,桀驁不馴與放蕩不羈,都沒能使她真正痛恨他。
去浴池泡了個澡,換上白棉睡袍,剛走入溫暖睡房,就看見一襲皇族鑲金珠寶鑽白色長袍的裴諾爾站在落地窗前。
他似乎剛洗過澡,淡金柔軟長發微濕,身上也帶著淡淡皂角香氣。
“你回來了?戰事怎麼樣了?”她坐到安樂椅上,用幹毛巾擦拭濕濕長發。
“姐姐,你下午上哪兒了?所有的侍女與衛兵都沒能找到你。”裴諾爾側身面向她,聲音華麗而冷冽,“我適才脫不開身,一直沒能找你問清。”
“哦,有點事。”她漫不經心地邊擦長發邊回答,“無意中進了一個地下拍賣場。”
裴諾爾的眼眸驀地騰起火焰,繼而幽暗深不可測,一字一頓地道:“姐姐,你以後不要無故失蹤,更不可以隨意進一些陌生的地方。”
她擦頭發的手停了一下,忽然粲然一笑,“你是警告還是關心呢?你以為你還是我的上級王太子,而我還是你的下屬美發女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