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坐床頭,她看著沒有玻璃的弧形石窗,心中竟湧起萬分感慨。一番折騰後,她居然又住回了原來的地方。
房間似乎沒有太大改變的地方,除了多了一座深褐色大衣櫃,一張陳舊斑駁的書桌和一盞白色燭臺外。
連紅木地板上的劃痕與斑駁陳跡都與從前一模一樣。
但她的心境與從前已不一樣了。
看了看掌心磨出的一片粗繭,又看了看手指間的粗糙皮質,她微微一笑。
之後,她的日子漸漸步入正軌。
她每日午夜起床,持劍來到方友恆房間前的私密花園,兩人對練,花上三個鐘頭左右的時間。
練完後,她回到房間洗澡睡覺,可以一直睡到中午。
對於首席女官來說,是不用清早起床服伺人的,只用下午一段時間處理各類瑣事即可。
午飯後,她會與掌管方友恆衣食住行的四個下屬女官例行談話,得知一切無誤後,便故作高深地點點頭。
然後學著寶倫夫人從前居高臨下的模樣,把下巴仰得高高的,“大人不擺架子是大人待人親切,但是你們底下的人可別失了本份,規矩可是擺在那兒的。”
四個女官連連稱是。
她們不知這位空降而來的首席女官是什麼來頭,但見方友恆對她頗得幾分尊重後,也不敢怠慢了她。
“鞭子擺在那兒,刀劍也擺在那兒,還有地牢也在那兒候著,若壞了規矩,想嘗哪樣都可以。”她學著寶倫夫人說話,一字不漏。
很早以前她便有點羨慕寶倫夫人那氣定神閑,彷彿對一切掌控在手的模樣,現在有樣學樣,心中竟有種說不出的暢快。
四個女官低著頭,沉默不語。
“散了吧。”
“是。”
房間再次安靜了下來。她端坐在桌前翻看方友恆的衣食住行帳本,沉下心來核對資料,一般會花上兩個鐘頭。
之後便開始研究劍術。將今日學到的劍術又在腦海裡溫習了一遍,同時在紙上寫寫畫畫,感覺掌握差不多後,便一把火將畫紙燒掉。
傍晚,她開始在睡房裡專門裝上的一個沙袋上進行練習,拳打腳踢一個時辰之後,便監督專管食的女官擺好晚膳。
晚飯後,方友恆會將她叫到書房,與她講解劍術上的疑難點。
半個時辰後,她將衣食住行女官再次聚攏一起,聽她們彙報今日整體情況後,便揚手讓她們散了。
如今住在黑城堡,她無法再爬懸崖,但接受了方友恆的建議,開始爬城堡。
是在方友恆的掩護下悄悄地從城堡極不起眼的一角往上爬。
比起懸崖,爬城堡的難度絲毫不低,除了經常從城堡某處掉下來玩“高空彈跳”外,還要隨時防範骷髏衛兵的嚴密監視。
有好幾次她險些被骷髏們發現,差點嚇得魂飛魄散,幸而方友恆派出的兩個嘍囉起了作用,裝作偷偷打牌被發現然後逃走的模樣,才讓她躲過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