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現在缺的是什麼嗎?或許你仍記得些許劍招,但是你的氣力不足,說通俗點,就是真氣不足。若真氣不足,再好的劍招在你手上都形同虛設。”
方友恆手中把玩著那根粗壯樹枝,悠悠地道:“但我不打算教你太多,以防你是一隻白眼狼,將來會反咬我一口。但看在我們是這片大陸上唯二來自現代的人的份上,我可以教你一二,可也僅止於此了。”
“那就多謝了。”她毫不客氣地應道。
既然他願意無條件地教,她自是樂意學習。
“現在,隨我爬懸崖。”方友恆扔掉樹枝,淡笑道,語氣就像“我們現在去遊樂場”一樣輕松。
“啊?”
她以為他在開玩笑,誰知他就像老鷹捉小雞一樣把她捉到了懸崖頂上,厲聲道:“現在,你給我從這裡爬下去。”
月光下,光禿禿的崖壁看起來陡峭險峻,危峰兀立,壁立千仞,突兀的石塊一塊塊地疊加著,但彼此間縫隙極小,根本沒有踩踏的可能。
洶湧澎湃的海水在崖底拍打著,一陣又一陣向上湧起,擊拍著堅銳的崖石,嘩嘩嘩,就像野獸一樣發出巨大的嚎叫。
勁厲的冰寒海風呼嘯拂來,吹在她的臉上,有種刀割般的痛。
“方友恆,你是在開玩笑吧?”
“少廢話。”
他在她腰上綁了一根粗粗的繩子,見她遲遲不敢下去,怒目圓瞪,“下去!”一腳踢在了她的屁股上,竟毫不留情地把她踢了下去。
“啊!”
她做夢也沒想到會來這一招,防不勝防,慘叫一聲,整個人就往崖下墜落……
狂烈的海風割過她的臉,長發零亂飄散,她痛哭不止,失控般慘厲尖叫,彷彿把嗓子都要扯破。
“啊——”
“救命啊!”
“有沒有人救救我!”
“方友恆,你這個大混蛋——”
她從前自認有恐高症,從不玩高空彈跳之類挑戰人類極限的玩意,生怕會嚇出心髒病。
但這次,她“玩”了整整一晚。
也可以說是尖叫了整整一晚。
從最初的精神崩潰到驚恐交加到最後若無其事地閉著眼隨著繩子搖晃,享受著就快到海面卻不到海面的那種“差一點”的遺憾,她竟然能克服這種恐懼,連自己都驚異萬分。
“方友恆,你看到了嗎?我剛才沒有叫了。”
“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