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離她那麼近,甚至能聽到她每一次的呼吸聲,聞到她身上散發的馨香,在此生餘下的歲月中,他正是靠著這種馨香來辨認她。”
“我對愛感到唯一的遺憾,就是沒能為愛而死。”
……
念著念著,她的心靈竟獲得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寧靜。
她相信他也是。
如果他能聽到的話。
天色逐漸發亮,漫天的雪花漫無目地飄蕩,寒風敲擊著窗子,冬季是不是就快要結束了?
三個鐘頭後,天光大亮,厚厚雪地上,大批大批的黑色盔甲衛兵手持刀劍,呈一字形排開,排列成百列,威風凜凜,嚴整以待。
明亮雪光反射下,所有刀劍都泛著淩厲寒光。
騎在高大黑馬上,心美環視一番,不禁暗暗鬆口氣。海伊瑟爾總算沒有違背諾言。
“謝謝你!”她由衷地道。
海伊瑟爾騎在一匹白色高馬上,銀藍色羽睫微動了下,仿若唯美的蝴蝶翅膀。
“祝你順利奪回王位!”他沒說太多客套話,只是淡淡道。
她覺得他的態度比起昨天來有些疏離,但未多在意,正要揮手再見時,忽然想起了什麼,問道:“你們卡特蘭國傳位時是以國君的遺囑為主嗎?”
他感到有些意外,但仍簡單“嗯”了一聲。
“會不會有這種可能,”她小心地道,“我是指遺囑被篡改的可能。”
他微微眯起了眼,語氣帶著些許異樣,“你是不是聽說了什麼?”
“哦,沒什麼。”她連忙道。別人家的閑事她不想多管,也許別人知道遺囑內裡的乾坤呢,她何必又中插一腳。
“再見!”她跨上了高大黑馬,含笑道別,“後會有期!”
揮手作別後,帶著三支軍團,冒著寒風,她踏上了森暗之國的歸途。
一個鐘頭後,一路未停的她只覺得口幹舌躁,看到了黑馬身側的皮囊裡裝有一個銅制水壺,伸手取出。
清甜的水猶如玉液瓊漿般沁入喉嚨,一口氣喝了大半瓶,滋潤了幹涸的嗓子,她頓覺精神了不少。
可舌尖轉了轉水珠,似乎隱隱品到了一股酒精味,難道這並非普通的水,而是含有酒精的酒水,她暗叫不妙,天……她剛喝了不少。
來不及多想,僅僅一個瞬間,她便失去了知覺。
眾衛卻毫無所覺。頭領也只看到她僅僅閉了下眼又睜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