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起雙肩包, 扶著牆緩緩站了起來,頭暈得厲害,還有點眼花,勉強邁出步子,一步步走出房門。
足足用了十來分鐘,她才走出這座廢棄的驛站。
可就在清晨的漫天雪花爭先恐後地撲往她冰涼的臉龐時,驀地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望向驛站外。
一群銀色盔甲的騎兵正彪悍地騎跨在威風凜凜的高大白馬上,將驛站圍成一個半圈, 牢牢地把她圈在裡面。
騎在最前方的一匹白馬上的銀甲男人緩緩取下頭盔,雪花落在他清俊的臉龐和褐色短發上。
“溫伽頓。”她的眼眸裡射出惱恨的光,咬牙切齒地叫出他的名字。
他的嘴角緩緩牽起一縷殘酷的笑, 慢條斯理道:“當然是接女王回家。”
“哦?”她也露出一絲笑,不過是嘲諷的笑, “回什麼家,不是被莫爾將軍佔領了嗎?”
“是的, 所以我們才要帶女王回家,”他柔聲道,“清君側。”
“然後呢?”她冷冷道。
“然後,自然是在女王的帶領下奪回王座,然後我們輔佐女王, 繼續治理森暗之國。”
“哈哈……”她仰聲大笑,笑得前翻後仰,卻頭疼得更加厲害, 近似有種撕裂的感覺。
溫伽頓與她的好妹妹薇妮是要聯合起來攝政,將她架空。她的下場,或者被囚禁,或者再次昏迷沉睡多年,或者被毒殺卻對外報暴病而亡,一個不知從哪兒抱來的小孩會取代她的傀儡位置。
“殿下,”溫伽頓的聲音深情款款,“雪下大了,快跟我們回去吧,我們已在這裡等你一個多月了。”
“哈,知道我沒被燒死,所以特地在這兒等著?你知道我一定會回來嗎?”
溫伽頓的笑容溫潤無害,“您的那個揹包是我翻看後認為對女王無害後才重新又放回了原處,我知道女王一定會回來拿。”
她的表情僵住。他知道那個揹包對她很重要,甚至不惜厚臉參加希達爾斯的婚宴也要拿回來。
“殿下,請跟我們走吧。”
一匹高大白馬被一個壯實的銀甲衛兵牽了出來,在離她三步遠的地方停住。
她冷冷笑著,傻子才會跟他回去,落入這對狗男女手中只有任人魚肉的下場。
“平叛一事就不勞你與薇妮操心了,溫伽頓大人,”她向前走去,“我自會另想辦法,你不妨休身養銳……”
話還未說完,錚的一聲響,溫伽頓抽出頎長的冰寒利劍,瞬間擋在了她的面前。
他從白馬躍下,邊用劍指著她邊溫柔笑道:“殿下,看來您需要我親自把您抱上去了。”
她瑟瑟發抖地向後退,他卻咄咄逼人地一步步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