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布坎南只好以緩和的口氣說,總統有權派少量軍隊進駐某個州,協助聯邦警力執行聯邦法院的裁決。
不料,副總統佈雷肯裡奇直接提醒他,如果聯邦高階法院的大法官辭職,沒有聯邦法院的裁決,就談不上執行和不執行的問題。布坎南這才想起聯邦大法官也是南卡羅來納州人,已經辭職回家鄉了。
而向南卡羅來納州這種已經宣告脫離了聯邦的州派兵,無異於對這個州發動戰爭。按照美利堅合眾國憲法的規定,只有國會才有權宣戰。而這正合布坎南的心意,經過幾次的顏面大失,加上在這風雨飄搖的時刻,他已經知道自己這個只有3個月不到的總統,在內閣已經沒什麼威望了,根本無法說動內閣的其他成員聽自己的。於是,布坎南直接將皮球踢到國會,他巴不得讓國會來處理這個棘手的問題。
還是不願善罷甘休的司法部長斯坦頓出面,提議國會批准武力出兵的計劃,由布坎南總統下令,派出一支軍隊前往南卡羅來納州進行武力威懾,逼迫南卡羅來納州迴歸聯邦。
但對於出兵,以武力逼迫南卡羅來納州迴歸聯邦的問題,即便是國會也束手無策。來自南方的國會議員,根本就全力反對出兵,而北方的國會議員,也不是全部都支援出兵。因此,國會沒有透過出兵的計劃。最後,一些溫和的中部地區國會議員出來打圓場,他們希望布坎南總統能在向國會發表的年度講話中,提出妥協方案,妥善處理南卡羅來納州和其他南方各州的問題。
時間很快便來到新年。布坎南果然如期在國會發表總統的年度講話。
他直接開場便炮轟北方的所謂提倡自由平等的廢奴主義者:“你們口頭上所謂的提倡自由平等,要求南方廢除奴隸制,但實際上,你們哪個不是大銀行家、工廠主和貿易商?所僱傭的工人每天工作的時間和勞累程度,比南方種植園中的奴隸又能好上多少?你們要為美利堅合眾國眼前的危機負責!是的,就是你們!正是因為你們的干涉,引起了南方諸州,特別是南卡羅來納州他們對南方奴隸起義的擔心,他們的財產大部分都集中在奴隸身上,你們要解放他們的奴隸,無異於搶光他們的財富,這樣的話,他們必定奮起反抗。換做是你們,必然也會如此!”
他這一番話,說的非常透徹了。北方几個州的那些激進的主張廢奴的議員們,低下了頭。而南方的議員們吃驚地看著布坎南,非常詫異為何一向只是充當好好先生的總統,居然會偏頗幫南方說話了。
不過,很快他們便知道原來不是,總統先生還是那個軟弱的只顧兩邊妥協的好好先生。只見布坎南接著又朝南方的議員們說道:“而你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背後支援的都是南方的那些種植園主們,眾多奴隸的擁有者,甚至你們自己,也擁有不少奴隸吧!”
說著,他滿臉期待:“你們要說服南方的民眾,接受林肯先生當選總統的現實!任何一個美利堅合眾國公民按照選舉程式當選美國總統,都不應該成為聯邦解體的起因。而對於南卡羅來納州,根據憲法,任何州都無權退出聯邦,因此,南卡羅來納州無疑已經違背了憲法!你們有義務勸說南卡羅來納州的決策者們回到正常的途徑上來!”
說到這裡,見無人響應自己,布坎南又軟下語氣,道:“不過話又說回來,若是哪個州像南卡羅來納州一樣,執意要退出聯邦,我們也無計可施。歸根結底,我們的聯邦是以民意為基礎的,絕不能靠武力掀起內戰,引發鮮血來維繫,如果聯邦不能活在人民心中,就終將分裂和滅亡。以武力逼迫維持聯邦,也無意義。”
最後,布坎南建議國會就奴隸制問題提出一項憲法修正案。他說,修正案應該承認蓄奴州奴隸主對奴隸的所有權,在新增領土成為正式的州以前,這種權利也應該受到保護。修正案還要取消各州干涉將逃跑奴隸送還奴隸主的立法。
這意味著布坎南徹底偏向南方各州,他為了讓南卡羅來納州回到聯邦,避免其他南方各州再脫離聯邦,只差公開宣稱讚成蓄奴了。
不過可惜的是,他還是得不到大家的支援。國會鴉雀無聲,沒有一個議員響應他的憲法修正案的主張。北方的議員們不喜歡他面對聯邦分裂所表現出來的軟弱為力,而與此同時,退出聯邦違憲的說法又讓南方議員們難以接受,更何況,南方議員們不單單要他贊成奴隸制,還要推廣奴隸制才行,畢竟,對於南方人來說,奴隸是他們最大的財產,他們有權利帶著財產到任何地方去,包括美利堅的其他州。正如北方的銀行家和工廠主,帶著資本四處投資興辦工廠,出售貨物一樣。
布坎南的年度國會報告,無人響應,只能灰溜溜地結束了。
而這時,南卡羅來納州的一場危機開始來臨。不但聯邦政府在南卡羅來納州內的財產如何處置成為難題,最關鍵的是,在查爾斯頓港附近新建的薩姆特堡,正面迎來南卡羅來納州和聯邦的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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