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下午時分,英國遠征艦隊以1艘小型軍艦沉沒、2艘受損的代價,強力攻克了上橫檔炮臺。至此,江中的三座炮臺全被淪陷。
不過,在炮臺被攻佔前,躲在上橫檔炮臺內的近二百名討虜軍士兵在艘快速運兵船的冒死運載下,加上後面二十多艘軍艦和威遠炮臺的拼命傾瀉火力的掩護,成功逃離上橫檔島,並且,在撤走之前,將永安炮臺和上橫檔炮臺存留的火炮全部炸燬,不再給敵人步步為營用炮臺攻打炮臺的機會!
雙方的爭奪焦點從上下橫檔島變成了東岸的威遠炮臺。
橫在威遠炮臺後方以及大虎山炮臺後側的近0艘中華帝國軍艦利用射程優勢,和威遠炮臺一道與英國艦隊隔著上橫檔島,開始了對射。西摩爾很是狡猾,英國艦隊雖然不落下方,但他仍是不願這樣以軍艦與炮臺和後方的軍艦硬拼,也不再試圖登陸上下橫檔島,果斷下令英軍聯合艦隊全部回撤出虎門口外,脫離威遠炮臺火炮射程以外的水域停泊下來休整。
中華帝國的近0艘軍艦不敢脫離威遠炮臺的庇護進行追擊,也跟著躲入炮臺後方水域休整起來。
當天夜裡,英軍陸軍司令羅斯將軍便率領運兵船運送的首批步兵4000餘人趁夜從沙角炮臺東南側的旗山處淺灘登陸,但隨即便被山林中躲藏的討虜軍暗哨發現,雙方發生零星的交火。英兵派出數百人試探性地出擊,討虜軍守兵只有百餘人不到,一番交火後不敵後撤。
但因為過於黑暗,雙方均未點燈,四周又是灌木雜草,雙方不清楚對方具體兵力數量,均無意發動大的戰事,並未發動大的進攻,僵持下來,只是保持零星的槍擊,襲擾對方,等待天亮。
羅斯卻趁次機會繼續讓運兵船不斷從後方運兵,次日凌晨運兵船運送第二批步兵000餘人再次在旗山處登陸。超過7000餘名海軍陸戰隊員和英國步兵,天一亮便從後方三門口處準備搶佔三門口木橋,渡過太平水道從東面進攻威遠炮臺群。
天剛矇矇亮,距離三門口木橋不遠處的牛頭山上,討虜軍步兵第十六師警衛營營長榮維善正在酣睡。
他上次趕赴沙角炮臺協助防守,不料還沒趕到炮臺,沙角炮臺便已經被攻破。無奈之下,率領全營50餘名將士後退撤至新灣,只留少量士兵偵查珠江岸邊動靜。昨天夜裡,當聽說英軍連夜登陸時,他立刻向駐守在南山山頂上的副師長塔布齊稟報,塔布齊意識到英軍必定想效仿18年前的那次攻打虎門一樣的戰術,從翼側登陸分路包抄威遠炮臺,他又驚又喜,意識到一場大戰即將來臨,連忙派人向廣州城東駐防的步兵第十六師師長張拔山報信,請求增兵南山炮臺與威遠炮臺群,全力守衛珠江口最重要的防線威遠炮臺群。乃後,塔布齊只留少量偵查營士兵留守南山山頂營地,他親率二個團和師部警衛營等共2700餘人鎮守被珠江和太平水道包圍的這塊島嶼,自然,因為摸清了英兵的動向,他將主要兵力佈置在島嶼東南側靠太平水道的西岸。而榮維善和他率領的偵察營50將士,負責的便是鎮守連通太平水道東西兩岸的三門口木橋。
榮維善知道三門口橋肯定是英軍進攻的重點,率領手下將士連夜備戰。戰壕其實兩年前便早就已經挖好,榮維善派人又仔細修葺了一番,另外還在木橋以及周圍地段做了些準備。忙到後半夜,將士們才安睡。
“嗚嗚嗚!”一聲淒厲的警報聲拉響!
距離三門口木橋不到400米的牛頭山上的榮維善立即被驚醒,也跟著吹響了口哨。
口哨便是命令!只見數百討虜軍士兵迅速集結起來,榮維善來不及多說什麼,手一擺:“兄弟們,身後便是與那些洋人軍艦拼命的威遠炮臺兄弟,我們的任務就是保護好他們的後方!不說了,隨我打洋鬼子去!”
榮維善的警衛營剛從牛頭山下來進入壕溝,木橋邊守衛的數十名討虜軍將士已經與準備過橋的英軍交上了火,雙方隔著太平水道展開射擊。但英軍人多,河道最窄處也只有100米不到,討虜軍的射程優勢也完全失去,沒幾分鐘,守衛木橋的數十名討虜軍士兵便基本陣亡。
隨即英軍開始衝向水道的西岸,準備過橋。
英軍似乎也很謹慎,從後面鑽出一大群衣著襤褸的從星家坡被脅迫上的印度民夫,被英軍士兵火槍指著衝上了木橋,擁擠著過河。看到這幅情景,榮維善冷靜地讓大家繼續趴在壕溝內,他早已經提前打過招呼,不得命令,不準動手,等待時機。不過,還是有十數名不是偵察營的其他兄弟營討虜軍士兵不斷開槍,但這只是零零星星的幾發,應該不會怎麼影響那些印度民夫前進,可偏偏那印度民夫膽小之極,一聽見槍聲,便往後退縮,這樣一來,木橋雖然還算結實與寬敞,但也容不下這麼多人,數十名印度民夫被擠得從橋上猶如下餃子般掉落太平水道之中。
但東岸的英軍見只有少量的槍聲響起,木橋也異常的結實,似乎放心了。等木橋透過了三四百印度民夫,便一聲號令,數百名英軍士兵跟在印度民夫身後,往西岸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