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明天皇眉頭一皺,也不回頭,低喝道:“爾等何人手下?朕乃天照大神的後裔,日本國的天皇,爾等竟敢如此放肆,不怕抄家滅族麼!”說罷,見身旁的妃子有些害怕得發抖,便輕輕握住中山慶子的手,輕聲道:“看來松平容保他們敗了!你不要怕,一切有朕在,他們最多想挾持朕以天子令諸侯,不敢亂來的。”
但來人似乎並不吃這一套,而是扭頭朝手下下達命令:“南貞助留下,其餘的人,全部去把守好大門,沒我的命令,不準任何人進出!”
說完,扭頭朝留下來的這名叫南貞助的只有十四五歲模樣的年輕武士道:“你留在這裡好好照料皇妃,我和陛下到涼亭裡有事要談。”
說完,竟頭也不回地徑直走進前面的涼亭內,穩穩地坐了下來,渾然沒理會呆在一旁的天皇。
孝明天皇心中憋屈,卻不知為何,竟不敢反對,明明對方只是一名年輕的低階武士而已,但他心中竟隱隱有種畏懼這個武士的感覺,跟著走入涼亭。
......
皇城外,桂小五郎領著一隊藩兵,跟隨著藩主毛利敬親,走入蛤御門。
“小五郎!此番能攻克京都,你的功勞最大!等下進入皇宮,你可優先挑選一件戰利品!另外,抓獲的那些新選組的浪人,都任由你來處置。”毛利敬親親熱地拍了拍桂小五郎的肩膀,顯得意氣風發。
“謝藩主大人!”桂小五郎連忙謝過。
“對了,小五郎,高杉晉作呢?怎麼沒看見他?”毛利敬親沒見到高杉晉作,隨口問道。
“不是藩主大人派他有重要任務麼?”桂小五郎詫異回道。
毛利敬親不以為意地回答:“沒有啊。不管那麼多了,先進天皇的御所,將天皇好好保護起來,千萬不能傷到天皇陛下,還有......”
他的話還沒說完,他的心腹,長州藩的家老福原越後急急忙忙地從御所方向跑了過來,口中大叫:“藩主,不好了,不好了.......”
毛利敬親眉頭一皺,口中不悅道:“何事驚慌失措成這個樣子。慢慢說。”
福原越後卻臉色慘白,慌張得連話都說不利落,結結巴巴地道:“陛下,天皇.....陛下他,突...突...突然駕崩了!”
“什麼!?”毛利敬親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他一把掐住福原越後的胸口武士服,雙眼通紅,大吼道:“怎麼回事?誰幹得?”
“藩主,真...真不是...不是您下令的啊?”福原越後更是驚慌,越發說不利索。
“八嘎!”毛利敬親一耳光將福原越後扇倒在地,“蠢豬,我什麼時候下令過要殺天皇?對我們長州藩有什麼好處?”說完,毛利敬親還不解氣,刷地抽出武士刀,便是一刀刺去,當場將福原越後刺死在地,然後急急忙忙朝御所跑去。
身後的桂小五郎,卻呆立在一旁。他腦袋全然都蒙了,忽地想起了什麼,渾身打了寒顫,連忙也跟著朝御所方向奔去。
踏進御所,饒是久經廝殺的桂小五郎,也是被眼前的一幕血腥給嚇呆了。只見御所內,滿是各種式樣姿勢的屍體,大部分都是一些宮內侍童,還有部分會津藩兵和京都城防兵,除少量是背部受創趴在地上之外,其餘的大部分都是後仰而死,桂小五郎自然知道,這是反抗爭鬥過程中被正面殺死。其中有數十個身著藍色羽織的浪人,雖然衣衫襤褸,滿是傷痕,但桂小五郎卻可以一眼看出,那不是受傷而死。果然,他湊近一具屍體,嘴角有黑色的血汙,顯然是中毒身亡,而且這麼多個武士中毒,不是被毒殺便是服毒自盡,桂小五郎雖然粗心,但卻也猜測後者可能性更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