縈繞在鼻息間的是濃烈的薰香,陸黎身下是柔軟的床鋪,他暈沉沉的閉著眼睛,腦子裡都是漿糊般的一片混沌。
他感覺自己就像身處一個巨大的火爐,全身都被火焰燃燒著,吞噬著,要把他燒為灰燼。
不斷有冰涼的布巾在他的額頭上替換,卻完全不能緩解這股燥熱。
身上蓋的厚重的被子讓他幾乎都喘不過氣來,可當他要掙脫的時候,卻有隻手輕柔的阻止他的動作,細聲哄勸。
陸黎難受極了,以至於最後竟然軟弱的哭了出來。
陸黎做了一個夢。
夢裡見到了揪著他耳朵罵的媽媽,還有他不苟言笑的繼父。
還有,狼狽又怯弱的蘇謹言。
只會躲在他身後的蘇謹言。
陸黎感到一陣頭痛欲裂,他的意識像從夢中被硬生生的抽離了出來。
他動了動指尖,全身像是被車碾壓過一樣的痠痛。
陸黎睜開了眼睛,他的眼前是一片黑暗。他又茫然的眨了眨眼,把手伸到了自己的眼前。
還是一片黑暗。
早就忘了今夕是何年的他這時才想起來,他現在是白汀歌,而不是陸黎。
見到陸黎醒來,守在一旁的宮女立刻驚喜的叫道:“娘娘,您醒了!”
娘娘?
聽到這陌生的稱呼讓陸黎覺得很懵逼,還以為自己穿到了另外一個世界。與此同時,耳邊又響起了一個熟悉的電子音。
系統小心翼翼的道:“宿主?”
陸黎遲疑的問:“我怎麼了?”
他察覺到自己的記憶有一些缺失的空白,可那些空白怎麼填補也填補不上,只能回想起一些模糊的片段。
陸黎最後能想到的清晰畫面,就是他割腕自殺的時候,不過看起來應該是沒死成,被救了回來。
系統也驚喜道:“你終於醒過來了!”
陸黎問:“我到底怎麼了?”
系統猶豫了一下,才斟酌著開口,把發生的事情都告了訴他。
陸黎在那次割腕以後,鮮血把毛毯都染成了紅色,整個人都沒有了生命跡象,嵇水當時就像瘋了一樣摟著他不撒手。
嵇水要為他做一次神秘的儀式,儀式結束後,陸黎又忽然有了微弱的呼吸,原本冰涼的身體也回覆本來的溫度。
後來不知嵇水又給他吃了什麼迷魂藥,陸黎的主意識竟然開始逐漸消逝,不過在陸黎很模糊的記憶裡,他還是記起當時對嵇水那是個百依百順,讓他往東不敢往西。
嵇水還讓他穿上女子的紗衣,堂而皇之的把他帶到了大庭廣眾間,讓所有人都以為“他”是一個和曾經的國師很像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