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槿桐扯了扯阿梧的衣袖,等進了大門,才道:“又來了,人家似是回回看到你都不好意思,明明是軍中之人,動根指頭都能將你扔出去了,竟在你面前抬不起頭了。”
阿梧捂嘴笑笑:“我只是覺得他挺有意思的。”
方槿桐轉眸看她:“挺有意思……是什麼意思?”
阿梧支吾:“就是……人挺好的意思。”
這丫頭竟然臉紅了。
方槿桐心中忽得通透了一般,也回過頭去看看門口先前那個侍從,可人家依舊站得筆直,執勤的時候一絲不茍,也只有前線羞澀低頭。
方槿桐忽得想笑。
這兩人不是在眉目傳情吧。
方槿桐探底:“他叫什麼名字?”
“童卷。”
有人說完就後悔了,怎麼就一時嘴快的,分明就著了三小姐的道。
方槿桐停下腳步,一幅刮目相看的表情看她:“厲害呀,連人家叫什麼名字都知曉了。”
這裡是懷安侯府下榻的恆拂別苑,又不是方宅,李宅之類,她就算想問,人家都不一定告訴她,她什麼時候得來的這些訊息?
方槿桐自是對她刮目相看。
阿梧見被她戳穿,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便支支吾吾道:“那天……無意中……問的沈小姐身邊的娟兒姑娘……娟兒姑娘就同奴婢說了……”
臉都紅到了耳根子處。
阿梧口中的沈小姐便是安安。
娟兒是安安身邊的婢女。
方槿桐同安安在一處的時候,娟兒和阿梧也是在一處的,自然熟絡了起來。
也難怪她能問得出來。
方槿桐忽覺近日關注阿梧的時間太少了,阿梧素來膽小,都能撞著膽子去問娟兒人家的姓名,可見是真是動了心思了。
“那……方才那個童卷是哪裡人呀?”方槿桐眨了眨眼。
阿梧臉已經紅成了豬肝色:“懷洲人,此番是隨懷安侯入京的。”
也是,沈逸辰本在懷洲,此番入京自是帶的親信。
童卷應當是沈逸辰信得過的人。
方槿桐繼續問:“那人家家中長輩可都健在?人家是否娶親了?家中是否還有旁的兄弟姊妹?”
阿梧都快哭了:“三小姐……”
方槿桐這才打住:“誰讓你寧肯偷偷去問人家,也不給我這個三小姐一個表現機會?”
阿梧哭笑不得:“奴婢錯了還不行嗎?”
方槿桐“噗嗤”笑出聲來:“不行!這事兒可不能這麼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