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不得好死,才正好與你般配!”他也針鋒相對。
他要捏死方槿玉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般,但他卻留她在身邊,傾肖家之力,替她隱瞞身份。
“肖縫卿,別告訴我,你這是在贖罪?”方槿玉素來一針見血。
他眸色黯沉,好似一汪沼澤。
“我爹沒了,我娘也沒了,我弟弟也沒了,你贖得起嗎?”
肖縫卿低沉道:“本就是你方家害得黎家家破人亡。”
“黎家?呵!”方槿玉大笑:“原來你處心積慮報複方家就是因為黎家,哈哈哈哈,多可笑。”
肖縫卿恨不得掐死她。
她卻繼續笑道:“你可還記得思南?”
他自然記得,方家的養女。
方府被抄後,死在流放的途中。
她並非方家後人,只是方世年的養女,也是其中唯一無辜的。
方槿玉卻道:“你肯定不知道,當初三叔為什麼同意我爹爹納佟氏進門。”
佟氏是方世平納得妾侍。
當初方世平要納佟氏進門,原配宋氏還曾鬧到祠堂。
最後,破天荒的竟是方世年攔了下來,同意佟氏進門。
這事,頗受方家上下非議。
他也不明白,一樣道貌岸然的方世年為何會同意方世平納佟氏進門。
方槿玉見他頓住,知曉他有了印象,才繼續上前道:“記起來了吧,是弘德二十年十月初的事,後來,我不小心聽道我爹和三叔私下議論,因為當年黎家的文字案,滿門抄展,唯獨當時外出的小女兒淡月倖免。黎家文字案是三叔一手審理的,罪證確鑿,三叔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摯友喪命,卻無能為力。卻有黎家的忠奴,來找到三叔,將淡月,也就是黎家唯一留下血脈,託付給三叔。三叔身為大理寺卿,知法犯法,將一個罪臣之後藏匿在方家,當做自己的養女,取名叫思南。我爹是無意聽到的,藏在心中多年,就想著拿來要挾三叔了,若非如此,我又怎麼知道呢?呵呵,沒想到啊!思南逃過了當年黎家的變故,卻沒逃過方家的變故。報應啊,肖縫卿!你親手害死了自己的親生妹妹,大好的年華啊,莫名死在自己親哥哥的手裡,你說是不是報應!”
“你說什麼!”肖縫卿面如死灰,眸光的黯沉似是要將她吞噬一般。
“肖縫卿,你說,三叔連思南都敢窩藏,為了死了的摯友敢冒天下大不違的人,怎麼可能是害死摯友的人呢?”方槿玉冷笑。
“方世年是在演戲!”肖縫卿腦中嗡得一響,只剩了一片空白。
“演戲?”方槿玉笑得更歡:“演戲的人是你自己,肖縫卿,三叔和槿桐待你如何,你心知肚明!你黎家就是犯上作亂,憑什麼拉整個方家給你陪葬!我告訴你,方槿桐死不瞑目,她永遠不會原諒你!”
“你住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