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羨看著顧晚悠強撐著挺胸抬頭走直線的背影,眸光一剎那間變得淩厲起來。
他抬起摸過顧晚悠手腕的那隻手,用並攏五指的另一隻手輕輕擦拭著,好像上面有灰塵一樣。
最後他拍了拍西裝上衣的袖子,眼睛危險地一眯,抬步往宴會大廳的大門方向走去。
剛才在顧晚悠面前的夜羨,彷彿是另外一個人。
宴會廳裡,顧晚悠在形形色色的人群中周旋著,還是那麼淡定自若,好像在這種圈子裡已經待了很久,有足夠的經驗似的,很多話都是點到為止,沒有因為幫著夜氏談成了一筆大生意而顯得居功自傲。
那份從容不迫,似曾相識。
這樣的女強人,夜羨只見過一個。
夜羨眯著的眼眸微張,隨後又接著變回了原來的樣子,對著和他打招呼的人稍稍點頭示意,還是冷漠的做派。
正因為和夜羨正面相對過,顧晚悠就多了一股支撐下去的信念,哪怕自己喝的酒足以讓她頭暈目眩,她依然能勉強保持著清醒,和來來往往的人周旋。
精神高度緊繃著,直到宴會結束,顧晚悠還無法放鬆下來,這就是,仇恨的力量!
宴會散場,眾人離開酒店,顧晚悠也坐上了停在酒店門口的車子。
在狹小的空間裡,胸悶的感覺那麼清晰,加上車子無法避免的顛簸,那股子酒勁就開始滋滋地往上冒。
一路上,顧晚悠好幾次讓明霆停車到路邊,吐得稀裡嘩啦,反反複複,最後想吐都吐不出來了,終於熬到了夜家宅院門口。
顧晚悠下了車,走的路線都是“s”型,顫顫巍巍倒是沒有摔倒,一路到了西苑。
再也沒有了那個溫聲細語,在她喝醉酒後照顧著她的男人,她現在也不需要!看啊,姐喝了那麼多酒,一樣可以安全到達房間。
顧晚悠打了一個酒嗝,粗魯的推開二樓房間的門,房間正中央,站著那個禍國殃民的傾城藍顏,看上去,好像剛洗漱完,準備睡覺的樣子。
對哈,現在很晚了。
顧晚悠笑呵呵的向著夜彥走近。
“小彥彥,唔……哪裡來的那麼多小彥彥……”
顧晚悠小孩子一樣掰著自己的手指頭,“有……一個兩個、三個四個,嗝……”
再次打了一個酒嗝,竟有些委屈:“數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