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霖也沒多想,只當羊肉性熱,粥裡大概又加了紅參這些補物,容易發汗。
楚霽伸手去收碗,瞥見祁霖焦灼地舔了舔唇,墨黑的眸子驟暗,越發深沉了些許,輕聲問祁霖:“還要嗎?”
“嗯,再要半碗……”祁霖手上修改程式設計文件的動作不停,一心二用,思維卻倒也頗為靈敏,還順口問了楚霽一句,“你吃一些嗎?”
楚霽想著時間還早,祁霖的工作還不知道要做到什麼時候,這幾天正春寒料峭,也不急著做飯,便想著等祁霖工作快結束再去做,現做的飯食也不至於放涼了。
“我也吃一些。”他轉身出去,又去給祁霖盛粥進來。
抬起頭來的祁霖,眼中只有楚霽清雅疏冷的背影,素白襯衫,修身長褲,寬肩窄臀,說不盡風雅韻致……
印在祁霖眼裡,莫名有些……清冽動人。
不自覺停下敲動鍵盤的指尖,祁霖吞了吞喉嚨,想喝水。
不知道怎麼就突然這麼燥。
視線轉回電腦螢幕前,再次修改起程式語言的時候,祁霖的思維難得有些凝滯,有好幾次,都把本來正確的語法寫錯了。她有些懊惱地敲著backspace鍵,好像想把腦海裡的那個白衫清影一點一點刪掉。
按鍵的頻率越來越遲疑,最後她緊緊地蹙起了眉,幹脆停了下來。而這時候,楚霽又盛了滿滿一碗粥進來,祁霖抬頭看過去,問道:“你的粥呢?”她看到楚霽只拿了一個碗。
楚霽很理所當然地說:“你不是隻喝半碗嗎?剩下的是我的。”他放下碗之後,自然而然地坐到了祁霖身邊,準備看她工作。
祁霖沒說什麼,只是拿起碗,低頭喝了一口,重新開始投入工作。
楚霽在她旁邊看著,也不出聲說話,偶爾會拿起旁邊的碗喝一點,沒有絲毫芥蒂。
碗上沾了楚霽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祁霖自己的幻覺,她只覺得粥裡似乎都帶了一種幽然又若有若無的特異淡香。越喝越渴,身上也越來越熱,楚霽在她身旁,根本沒法安心工作。
“你不是要去做飯嗎?”祁霖忍不住轉過頭問他。
“嗯?”楚霽也似有些心不在焉,淩亂散開的胸前鎖骨處,瑩白細膩的肌膚上滲出一層晶瑩細汗,唇色更是如蒸浴了一般濕紅。臉上發燙,腹中燥熱,楚霽無意識舔了一下嫣潤的唇,問,“你餓了?”
他說著正準備起身,出去給祁霖做東西吃的時候,祁霖突然抬起搭在鍵盤上的右手,單手扣住他的後腦,指尖插進他發了汗,微微潮濕的柔密發絲裡,歪過頭來吮含他的唇瓣。
……又是這樣,這女人怎麼這麼喜歡強吻他啊!
楚霽的唇珠讓祁霖吮得豔若桃李,被突襲的驚嚇以及緊繃的神經幾乎使他不敢呼吸,窒息的感覺持續了十幾秒,最終他不得不用力推開祁霖歪過來的身體,費力地大口喘息。
粗重的喘息聲中,楚霽抬手,用手背遮住不受控制要翹起來的唇角,“懊惱”又“嫌棄”地說,“你突然又發什麼瘋,想幹什麼啊……”
“……幹你。”祁霖沉黑的眉眼盯著楚霽的眼睛,咧了咧唇。
燥熱的氣息好像要從頭頂沖出來一樣,楚霽臉頰滾燙,輕聲含糊低罵了一句:“不知羞……”轉身就逃——從祁霖跳動著微弱暗焰的眼中,楚霽看到,她是真的想幹他——沒開半句玩笑的那種,坦然如斯。
祁霖任由他出門逃走,重新收回視線,低眉垂目,看著那隻已經喝到底的粥碗,目光若有所思。
從裡間落荒而逃的楚霽,一手撫著唇角,一手壓著不停鼓跳的胸口,將滾燙燥熱的身體貼在冰涼的瓷磚牆上,仰著頭,漂亮的喉結滾動。帶著晶瑩細小汗珠眼睫撲朔煽動,平日裡冷若冰霜的眉眼仿若染了夭夭紅薔。楚霽納悶,就算食補治療性冷淡,祁霖的反應,也太立竿見影了點吧?不過那粥熱性委實太強,他這樣性慾正常的人,只喝了半碗,就發熱得有些受不了了。
轉頭看了一會兒閉合的房門,楚霽起身去給祁霖做飯。身上滾燙,幹脆全解開襯衫衣釦,脫了外衣,長褲也一併扔在沙發上,換了一條寬松短褲,赤著上身,只繫了條圍裙進廚房。
祁霖做完手頭的工作出來,穿過客廳,望向對面廚房,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楚霽背對著她在做飯,白瑩瑩的後背並雙腿裸著,白皙的肌膚上都浸著汗珠,在燈光下,折出細細的碎芒,好似楚霽身上,都帶著一種別樣的神光。他赤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站姿奇怪。
祁霖歪著頭,一時迷在那場明明出塵,卻又沾繞著煙火凡塵氣的露骨豔景裡。
楚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