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到了週六上午六點,不知不覺一晚就這樣過來了,想放下手機,卻又情不自禁的拿起,不願從她幻想的世界裡出來。
到下午六點多,饑腸轆轆的她,忍過幾次肚子咕咕叫,終是起來覓食了。
在床下椅子上坐著的她,覺得身子重重的,頭也重重的,沉思了許久,直接去衛生間洗澡了。
在床上躺了有將近二十個小時的她,熱水淋到身上,身心都舒服些了。
洗完頭,再沖頭上的泡沫時,忽然間就沒有意識,等鄭艾‘醒’過來後,發現右肩和頭靠著牆壁上的瓷磚,隱隱的痛意從此傳過來。
突然很慶幸,腿還支撐著身體,不然就整個人摔下去,頭要是撞到浴室門怎麼辦?
匆忙沖好就出去了。
鄭艾簡單擦了下頭發,頂著一頭濕發搖過校園,走進食堂,大部分視窗已經關閉的,點了份牛肉炒飯,等飯進胃裡,整個世界沒有再昏沉沉的了。
鄭艾迴到宿舍,反應又慢一拍的清醒過來,後怕起來,她在想,萬一就此昏迷過去,沒人救她,就死掉了咧?
鄭艾兩手按在心髒上,閉上眼,靜靜地聽著心跳,自言自語道:“我是不是應該腦子清醒些了?真的,沒有什麼比你在這個年紀就沒病沒災的去世重要?是不是該看開一些?我可以不可以自己創造出想要的呢?”
或許她真的需要強大起來,以一顆堅強的心去面對世界,她逃無可逃,要麼凋謝,要麼沖過去。
......
這學期有解剖學,按學號來分組,兩人一組,鄭艾和蕭瑤不可避免的分到一組,還好,不像學醫的那樣要去真的去解剖人體,而是老鼠和青蛙,你確定不是癩□□麼?
週三下午的實驗課,宿舍三人一起,踏著春意正濃的校園,嘰嘰喳喳,討論著今兒的壯行。
鄭艾微笑聆聽,感受這春意正好,瞧,實驗樓對面花臺裡的月季開得正好,同學們也都興致盎然,朝氣蓬勃,她何必死氣沉沉的呢?
果然,每組派一人去抓小鼠,蕭瑤去抓後,鄭艾默默拿出抽屜裡的手套,戴上,靠著桌子等待。
其實,心裡清楚待會會發生什麼事情,終究還是會有忐忑和不安,還好她是農村出來的,這老鼠比家裡的體積小了很多。
蕭瑤帶來了關在籠子裡的老鼠,大家一起去黑板前聽老師講課,老鼠是脊柱動物,透過脊柱來傳達意識和掌控行動,只要破壞它的脊柱,它就會死掉,這是脊柱脫臼法。
鄭艾心中嘆口氣:不像人類,大腦才是控制中心,需要思維支配行動,哪怕是脊柱脫臼了,也會有心和腦來記錄一切。
而我所能做的,就只有聽從老師安排。
鄭艾和蕭瑤回到位置,深吸一口氣,明白只有把實驗做完,才能早點回宿舍,才算完成這堂課。
輕輕開啟籠子,左手捏住小鼠的脖子,右手捉住它的尾巴,目無表情地看著它,垂下眼瞼,隨後睜開眼睛,堅定地用力地往後猛拉小鼠的尾巴。
很快,小鼠就死去,還好,這只是很短的時間。
不像王苑和黎靜她們,沒捏死,小鼠在痛苦地掙紮著;等鄭艾去補了一下,它安穩去後,眼角旁有淚水。
是她們太殘忍,還是她們不得不接受這樣的課程?可是,既然學校安排課,是讓她們學會知識,學會以後可以安身立命的本領。
所以善待生命給予的一切吧,努力接受吧,不論好的壞的,都需要勇敢面對啊!
可是她該怎樣挽回他的心呢?
還是,她明明應該有感覺的啊?只是太溫暖了,不捨得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