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瑤撇撇嘴。
時城又看了眼時瑤的前面一個人,是一個男人,全身也裹的很嚴實,但剛剛看鏡頭的時候沒戴眼睛。
他放大照片,看了一眼眼睛。
林楚惜從後頭叫喚:“時城,我想喝水。”
時城立刻放下相機,把水遞給林楚惜。
這一次旅途後他們又相繼走了成都、重慶、雲南、日本、塞班島、最後在半年後的毛裡求斯的沙灘上曬著太陽的時候,時城接到了一個電話。
林楚惜和時瑤全都轉頭望了過去。
這半年,只要時城的電話一響,她倆就會這樣呆呆的望過去,聽著時城說什麼。
他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想聽到什麼內容。
每一次時城一掛電話,都會笑著對她們說,繼續玩吧,她倆就會轉過頭,繼續著剛才的事。
而這一次,時城掛了電話,笑著對她們說,該回家了。
這是一句期盼已久卻肝膽俱碎的一句話,該回家了。
這半年的旅遊時間,把每一天都過的相當充實,拍照,調侃,嬉笑,怒罵,撒嬌,同眠,聊天。
不,從她回來後的每一天,這些事都在進行,只有面對過分離,才更懂得相處和陪伴,只有即將面對分離,才更明白,時間再多,好像——
都不太夠用。
而距離她穿回來的那天起,已經過了一年了。
而一年後,她又即將回去了。
時瑤帶著手機,帶著記憶,站在縫紉機旁。
天氣有些燥熱,但今天大家似乎都忘了開空調。
時瑤明明有些熱,甚至後背都有些出汗了,可是她卻仍然沒有記起來開窗戶。
“朋友家的女兒要出嫁了,這塊紅布是她自己去買的,你自己的那塊紅布帶了嗎?”時城問。
“帶了。”時瑤指了指縫紉機上折疊的方方正正的一塊布回道。
“要不要帶些藥過去啊,萬一有個頭疼腦熱的,那邊的醫術還沒有發展的那麼快呢。”林楚惜問道。
“爸爸前幾天已經給我整理出一份了,就放在這呢。”
“手機的充電器拿了嗎?”
“拿了好幾個,而且我照片都有列印出了一份。都放在我包裡呢。”
“你......”林楚惜交代著什麼,被時城攬著肩拍了拍。
林楚惜沉默了。
“爸媽,我不在的時候,你們要好好照顧自己啊。”時瑤以為自己有好多話想說的,可是越是這種時候,好像說什麼都顯的蒼白。
三人沉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