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延禧宮與承乾殿誰更得勢,今日終見分曉。
只見李玉帶著一群人匆匆趕到承乾宮,行禮:“奴才給皇後娘娘請安。”
繼後強笑道:“李總管怎麼來了?”
李玉指著袁春望:“拿下!”
太監們一擁而上,抓住了袁春望。
袁春望掙不脫,也不敢掙,只能仰頭望向李玉:“李公公,這是什麼意思?”
李玉微微一笑:“袁春望,皇上命你斷絕延禧宮的膳食?”
袁春望心中一跳,面上卻喊冤枉:“令妃犯了胃疾,才每日供應清粥,奴才這是為了令妃著想啊!”
“什麼胃疾,令妃懷了龍胎三月有餘,日子與彤史相符。”李玉一甩拂塵,“要解釋,到慎行司說去吧,帶走!”
請他來慎行司,自然不是請他來喝茶的。
“袁總管,得罪了!”
一仗又一仗,重重落在袁春望後背,他咬著牙不吭聲,後背的衣裳很快被血浸滿了。
“瞧瞧,咱們當奴才的,為主子效忠那是天經地義,可也得掂量著辦啊,落到您這份上,才叫千年道行一朝喪,可惜了!”掌事一邊幸災樂禍,一邊指點身旁兩個小太監,“別怪師傅我沒教你們,紫禁城大起大落的事兒多了,別見著誰倒黴,就心急火燎地趕著踩一腳,一不小心,踩著冬眠的蛇,得,把自己賠上了!”
“你說誰是蛇?”小全子冷不丁從他身後冒出來,笑眯眯地問。
掌事嚇得一蹦三尺高,看清來人,二話不說,往自己臉上甩耳光:“全公公,瞧我這張嘴,該打,該打!”
他噼裡啪啦給了自己一頓耳光,又呵斥兩個小太監,叫他們搬凳子上茶。
小全子又不缺這一口茶喝,也不想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多呆,擺擺手:“行了,放了他。”
一直一聲不吭的袁春望緩緩抬起頭來:“……你是來戲弄我的?”
是的,戲弄。
除此之外,還能是什麼?
袁春望壓根不相信魏瓔珞會放了自己……
“你被赦了。”小全子鄙夷地看他,“另外,令妃娘娘有句話讓我帶給你,她欠你的,這遭全還清了,從此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各走各的,互不相幹!”
袁春望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站住!”他掙紮而起,朝小全子轉身離去的背影喊道,“回去告訴她,她欠我的,一輩子也還不清!別想就這麼跟我一刀兩斷!別想!”
慎行司裡發生的一切,自有人傳遞到繼後耳邊。
撲通一聲,珍兒跪在她面前,試圖為袁春望求情:“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