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繼後心中閃過兩個字——完了。
弘歷心中震怒,卻知現在不是發脾氣的時候,狠狠瞪了繼後一眼,便打橫將沉璧抱起,許是吃了太多藥的緣故,她有些身體發軟,臉上也布著一層細細密密的汗。
“宣葉天士來!”弘歷吩咐一聲,將人帶回了寶月樓中。
葉天士匆匆趕來,又是診脈,又是喂藥,從早上忙到傍晚,沉璧嘔了一次又一次,幾乎將胃部完全掏空。
弘歷不忍見她痛苦的樣子,避出門外,順道給遺珠使了個眼神。
遺珠跟了上去,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門,弘歷轉身問她:“麝草從何而來?”
遺珠:“主子誆太醫院要配太真紅玉膏,一定要用到麝草,等了一個月,才湊齊藥量。”
弘歷:“太真紅玉膏?怪不得她一直在研究香譜,你說,這本書哪兒來的!”
遺珠忐忑:“主子從禦花園養性齋帶回來的。”
弘歷冷笑:“拖下去。”
李玉:“嗻!”
李玉一揮手,兩名太監匆匆入內,眼看便要將遺珠拖下。
遺珠驚慌:“不,不要!皇上,是延禧宮,香譜是從延禧宮帶回來的!”
弘歷面色微變:“延禧宮?”
遺珠叩頭如搗蒜:“皇上,令妃娘娘在教主子制香,這本香譜便送給了主子。只是奴才也不知道,主子竟起了這樣的心思!主子生怕連累令妃,叮囑了奴才不可說,奴才絕非有心欺君啊!”
弘歷目光停在桌邊的香譜上,遲遲不開口。
李玉:“皇上……”
瓔珞,究竟是沉璧起了這樣的心思,還是你起了這樣的心思?弘歷閉了閉眼,忽然將手中香譜丟給李玉:“燒了!”
李玉:“嗻!”
香譜被燒了,唯一一件指向延禧宮的證據煙消雲散,可懷疑的火星卻飄進了弘歷的心底,他不知該懷疑沉璧,還是該懷疑魏瓔珞,所幸此時侍衛來報,說有重要軍情,倒是解了他的圍。
弘歷前腳離開,魏瓔珞後腳就來了。
她得到訊息不算遲,但也不算早,故而此刻才匆匆趕到,見沉璧羸弱地躺在床上的模樣,不由嘆氣:“沉璧,你這是何苦?”
沉璧昂起布滿汗水的臉,俏皮一笑:“一個不能生育的妃嬪,皇後不會再找我的麻煩,也不會再連累你!”
魏瓔珞:“你太莽撞了!麝香丸治風濕外侵,身體疼痛,誰說能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