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克萊恩依然溫和的笑容，盧瑟心中恨極，嘴裡發出嗚嗚聲。
他疾速喘息著，如破杆風箱，但打進胸口的子彈正一點點奪走他的生機。
克萊恩蹲下來，對著盧瑟的耳朵輕聲說道：“盧瑟先生，你是個聰明人，但有些人，單靠聰明是遠遠不夠的。”
“從我拉開抽屜的時候，這間房間的訊號就已經被遮蔽，這可是我央求震盪波專門研製的小玩意兒，可以遮蔽一切形式的射線，所以，你就別想把訊息傳遞到外界去。”
克萊恩一臉惋惜，雖然他不知道唐尼為什麼讓他殺死盧瑟，但那不重要。
他惋惜地看著自己的地毯，粘上了不少血，只能丟掉。
盧瑟死死盯著克萊恩，雙眼中充滿了不甘和憤怒。
“你想要研究氪星人的屍體，可你從來都沒想過，唐尼也想要研究你的屍體吧……”
克萊恩說了一句讓盧瑟瞪大眼睛的話。
盧瑟很想問為什麼，但已經沒機會了，他的生機一點點逝去，然後，帶著不甘，徹底嚥氣。
一直到死，他都沒弄明白為什麼唐尼想要殺他。
老實說，克萊恩也有點不理解，他想起唐尼跟他說的話。
“如果盧瑟來找你，不用客氣，直接殺了他——他不會來找我，他是個聰明人，很惜命，只會去天眼會找你。”
“盧瑟從來都不是個安分的人，他是個把野心刻在骨子裡的傢伙，當他把你研究透徹，就會殺掉你，尋找新的目標。”
“如果他不找你，那就算了，可當他行動的時候，本身就是在釋放無比危險的訊號。”
……
克萊恩拿出擦眼鏡的布，擦了擦手，這是他的習慣，每次雙手沾血的時候，總是要拿出手帕擦拭，彷彿要擦去手上並不存在的鮮血。
對於萊克斯·盧瑟的屍體，克萊恩連看都不看一眼。
唐尼想讓他殺盧瑟，那就殺，這沒什麼，克萊恩很清楚自己的定位，就是唐尼手中的一把刀，一把擁有智慧和思維的高階刀。
唐尼讓他擁有巨大的權柄和無限可能性，並且賦予他難以想象的巨大自由度，這種自由簡直讓膽小的克萊恩夜裡睡不著覺。
對於唐尼安排下來的一些事情，克萊恩做的也非常賣力，這樣才讓他感到一點腳踏實地感。
這種誇張的放權，一度放的克萊恩心驚肉跳。
不過時間長了，也就慢慢習慣了。
“當你稍微釋放一點野心的時候，獵手就已經盯上你了……”克萊恩跨過盧瑟死不瞑目的屍體，低聲說道。
只有盧瑟那瞪大的眼睛，佈滿了血絲，死死盯著一個方向，似乎在控訴，在謾罵，在怒吼。但這些……都將伴隨著生命的逝去而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