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這個房間,她想,今生怕是難見到她了。
穿過長廊,魏如意發現整個花園都空了。
她估摸著檀兒可能已經被胡小姐帶去了宴會廳,便繞過垂花門往那個方向而去,倒沒想到人才踏出去兩步,就見一個雪青色長袍的男子正趴在牆頭上朝裡瞧。
看他的側臉,魏如意立即認出是誰來,當下就默不作聲悄悄踮起腳尖跑了。
姜宴還在奇怪呢,不是說小姐們都在這兒聚會麼,怎麼一個人也不見?如意去哪兒了?
“七皇子……”
底下的侍衛輕咳兩聲。
姜宴不耐煩的擺擺手:“沒看爺正忙著呢。”
“可是……”
“多嘴!”姜宴扭頭瞪他,就看到了還沒跑遠的魏如意。
他眉梢一挑,立時邪氣的勾起嘴角朝她背影大喊:“魏如意,你給我站住!”
魏如意腳步一頓,這姜宴,不會是還記著魏朝芳下藥害他的仇,要找自己算賬吧!
她快速閃過這個想法,心一橫,提著裙子就跑了。
姜宴看著分明聽到自己的話還裝作沒聽見一溜煙跑了的人,哭笑不得,作勢就要跟上去,卻聽人來報:“七皇子,前頭出了點事。”
“何事啊?”他渾不在意的一邊往前走一邊問道。
“汝南王府上那兩隻預備送到宮裡去的丹頂鶴……死了。”
姜宴的扇子啪嗒一聲收起,頓下腳步轉過身,眼眸也微微眯了起來:“死了?”
“是,屬下看過了,是有人擰斷脖子吊在了樹上。”侍從回話越發謹慎,姜宴的臉也慢慢嚴肅起來,顧不得溜走的魏如意,提步就往前院去了。
等他走了,躲在轉角的魏如意才探出了頭來,想著方才那侍從的話,眉梢淡漠一挑,想不到事情這般順利,今兒她這宴會,總不是白來的!
丹頂鶴在北燕是祥瑞之物就不必說了,而且這死法……
“先帝便是吊死在了宮裡那棵樹上,如今這……”
汝南王身邊的管事白著臉,說話都在發抖。
汝南王威嚴的臉上也升起幾分憂慮來,更多的卻是憤怒:“可查到是誰幹的?”
“未曾。”管事的搖搖頭,忽然想起什麼,又謹慎道:“前兩日倒是收到一封密信,信上說郡主曾透露,要利用丹頂鶴,陷害新晉國師樓衍,小的還以為是惡作劇,沒想到今日……”
“箏兒?”汝南王負在身後的拳頭慢慢握緊,眼眸陰冷的盯了眼管事。
“是。”管事的嚥了咽口水,又小心道:“前兩日郡主不是還偷偷瞞著,把丹頂鶴送去國師府了嗎?聽說國師此番願意來參加宴會,正是這個原因,至於這丹頂鶴是郡主下的手,還是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