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到農田邊的小土坡上,走累了,便在密草堆上席地而坐,並肩共賞繁星
月『色』,一道絢麗的銀河橫跨夜空,宛若飛流一瀉千里,牽動人的遐想。
四周蛙鳴與蟬鳴交織,有星星點點地流螢散落飄浮,這山野間的夏夜像一場夢。
“那個就是牽牛星。”漓風指著銀河邊一顆耀眼的白星,河漢迢迢,又指彼端,
“那顆是織女星,與它隔著銀河,脈脈相望。”
幽夢身上披著漓風的外袍,不禁詩興大發,“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
螢。”眼底倒映漫天星影,她沉醉痴『迷』,笑著『吟』誦,“天階夜『色』涼如水,坐看牽牛織
女星。”
秋夕?漓風眼眸一眯,覺得不合適,轉目望著她,唇邊隱著一絲笑:“這是
首宮怨詩。”
言下之意即,你非宮女,也非怨『婦』。
幽夢小眼神瞄他,理直氣壯地反問:“宮怨詩我就不可以唸了麼?意境美不就
行了?”
漓風笑而不語,幽夢忽然認真地看他:“柿子,在我快要昏『迷』,我模模糊糊地
好像聽到,你要問我什麼問題來著?”
漓風怔住,有心念在眸裡暗自流轉。靜默片刻,終而抬頭,平靜道:“我是想
問公主,為何當時你說,要看我說謊時眼睛裡有沒有星星?”
那句話,就這麼被他悄然偷換。
幽夢信以為真,唇角抿出清澈動人的漣漪。
“星星能藏住人的心事,眼裡有星星,就一定有故事。”
漓風深深緘默住。
她又轉回抬首,觀星賞月,愜意自在,他卻獨獨對她清麗含笑的側顏凝望成
痴,沉淪深海,她眼中的海。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你成了我的心事?
翌日清早,一隊士兵打破了農家小院的安寧。農戶夫『婦』護著孩子站在院內,驚
慌失措地望著那些不速之客,他們個個手握刀劍,將屋舍包圍住。
兩個貴族公子模樣的男人走入院中,一個器宇軒昂,一個玩世不恭。
器宇軒昂的那個掃了一家三口一眼,冷肅道:“你們不用害怕,我們是來找人的。”
農夫驚訝:“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