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妙覺得她這表情很是有趣,怎麼一覺睡醒倒像變了個人似的,變得溫柔乖巧了,是他的錯覺麼?
他作勢往婢女們那一看,瞧見她們手裡端的飯菜:“剛伺候公主用膳呢?胃口怎麼樣?”
“挺好的。”幽夢低著頭,搶了婢女的話道。
祁妙走近了,正在一一察看她的伙食,幾樣滋補的『藥』膳幾乎未動,揭開瓷蓋,也就那盅人參燉雞湯喝了些。
“挺好就吃這麼點?”祁妙冷漠如雪地望著那排婢女,“是不是你們幾個沒服侍好,公主連飯都吃不下?”
婢女們聽得心裡一慌,端木盤的手都在發抖。
幽夢解圍道:“沒有的事,是我服了苦『藥』沒多會,嘴裡沒味道,吃兩口就飽了。”
其中一個婢女連忙強笑:“可不是呢,爺您想想,公主這都兩天沒進食的人了,內裡虛弱著呢,也吃不消大魚大肉啊。”
祁妙若有所思地點頭:“那你們去廚房,讓他們熬些清淡的米粥,配些小菜來。”
“是。”
婢女們恭順退了出去,幽夢聽出他是有意將丫頭們支走,此刻屋裡只剩他倆,她不免愈發地緊張起來。雖然緊張,可目光偏是高高抬著,彷彿在害怕什麼,又在期待什麼。
祁妙轉身,與她四目相對,看出她明眸似水,含著微妙的情意,欲說還休。
他端得泰然自若,緩緩地往床榻走來,每近一步,幽夢的心就跳快一分。
臨至床沿,幽夢終於承受不住,差點一慌神就將“淵”喊出了口,可如今知道了他的真面目,心中困『惑』多,心思也多,話到嘴邊就卡住了,硬生生地嚥了回去。兀自收回目光,身子蜷縮著,顯得無所適從。
她也知道自己這樣的表現是太過於心虛了,祁妙見她這般欲言又止的樣子,自然更覺得奇怪,他可猜不透幽夢的心思。
“怎麼了?”他淡定俯視著她,“看見我像老鼠見了貓似的,躲什麼?”
幽夢被他說得更害羞了,害羞到喊他任何稱呼都覺得不好意思,臉頰飄著兩朵紅暈:“沒有啊,只是聽說你一直在忙,沒想到這會突然就見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