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入了初選,此時臨陣退縮,讓王府如何對皇室交代?”沐容柒聲色未變地問他。
漓風想了想,無關痛癢地道:“就說兒臣身染惡疾,需要安養,皇室不會招一位病秧子駙馬……”
“荒謬!”沐容柒厲聲呵斥,臉上頃刻間濃雲密佈,“你竟敢有如此天真的想法,可知這是欺君之罪!”
父親難得如此嚴厲地訓斥他,漓風不禁怔住,自知他這一向沉穩的兒子,此刻卻說出如此輕率的話,著實讓父親失望了。
“漓風,你是想給陛下和丞相一個發難沐王府的理由嗎?”
在父親的質問下,漓風殷切抬眸:“兒臣一生揹負的,莫過於王府的榮辱,父王和母妃的期望,斷不會置王府於不義。”
沐容柒感慨地點頭:“既然如此,你就知道該選哪條路。”說著,他順勢移開了身子,不再擋住漓風的視線。
漓風看到兩個截然相反的方向,一面通往主城和驛館,一面是他心之所向,想要尋找的去處——
一個雖然自由,卻充滿未知的將來。
他深深地踟躕了:“父王,請體諒兒臣的一片苦心,那個承諾對兒臣真的很重要。”
沐容柒凝目審視他:“是承諾重要,還是你許下承諾的人重要?”
漓風抿了抿唇,胸口藏著他所珍視的寶物,不想被人看到:“都重要,現在最要緊的是我得找到她,她在外面無依無靠,隨時可能發生不測!”
“找到了,然後呢?”
漓風被問住了。
他確實還沒有想好,如果找到蕎蕎,眼下這樣的時機,又該如何安置她?
蕎蕎先前得罪過王府,尚且有罪在身,是沐王府通緝的逃犯,斷是不能被王府所接納的。
“難道和她私奔,再也不回來?”沐容柒看穿了兒子心底隱藏的一絲念頭,儘管它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