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旨意發下,晏鵲便笑得更得意了,蘇稚微顯錯愕,幾乎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他就被侍衛給按住帶走了。
“公主!”眼看蘇稚被蒙冤扣押,離憂急憤交加,拱手勸阻,“此事疑點重重,您不能僅憑兩塊金磚,和晏鵲的三言兩語就給阿稚定罪啊!”
幽夢看向他,神色寡淡道:“是非曲直我心裡自有分辨,你先回房裡去冷靜下來再說。”
“姐姐……公主姐姐!”九九也焦急地搖晃她的手求情,“阿稚哥哥是好人!您不要抓他……”
往日一向被幽夢寵著的寶貝疙瘩,這回卻如撞上了冰山,她用嚴厲的口吻告誡九九:“你也回房,不準再鬧。”
九九被她那臉色嚇閉了口,離憂看著她,心裡隱隱作痛,想她怎會如此善變,前後判若兩人。
“公主您就這麼武斷麼?”她轉身將要走,卻被離憂低沉的語聲止住。
他一直覺得她是性格溫和之人,她的內心一片柔軟,可她今日的冷漠令他覺得無比陌生:“阿稚是被人冤枉的,您不查明真相就把他關起來,這對他不公平!”
“公平?”幽夢非陰非晴地回過頭,冷澈的眸子直逼向他,“公平不是你嘴上說說就會有的,你就等著看好了,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真正的公平。”
說罷她揚長而去,檀奴苑又恢復了平靜。映虹低眉暗笑,與那些面首相繼散了。
唯剩離憂和九九呆呆佇著不動,九九隻知道為蘇稚擔心,而離憂則比他更多一份沉重的愁緒。
為什麼?他突然一點也看不懂她了?
◇◆◇◆◇◆◇◆◇◆◇
夜深人靜,公主府的囚室有一種滲入骨髓的陰冷,蘇稚絕世而幽獨地站在泥牆前,仰首透過一扇被木柱隔斷的小窗,望著有限的一小塊星空。月光慘淡,傾瀉於他周身,拉下他長長的影子,這一夜註定他無法入睡。
幽夢獨身一人步入牢房,因為懷揣心事所以走得很慢,她一步一步走下臺階,駐足於蘇稚那間囚室外,縵立遠視。
雖然她腳步很輕,沒有發出一點聲響,但蘇稚還是像有所感應似地轉了身,與她隔著牢門四目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