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兒回來了!裳兒回來了!”
土地潮溼的城寨裡面,老嬤嬤激動地夾著菜筐跑向主道的高處,離裳笑眯眯地快步往上走,秦淵在她身邊牽著馬,周遭很快圍上了一群村民好奇地張望,自有一股熱情樸實的氛圍。黑河城不大,比起白水城更顯得狹窄、簡陋與原始,沒多久,高處大屋裡迎出一眾人來,為首的是一位中年黑衣男子。見狀,離裳欣喜地踮起腳尖揮了揮手,然後跑了過去,一邊還喊著:“阿爸!阿媽!我回來了!”
秦淵默默停步,既然是一家人重聚,他也不好再多摻和了。
“對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突然,離裳挽起母親的手,轉身指向了秦淵,笑著說,“他是我的朋友,叫秦淵,和我可有過命的交情,你們可別怠慢了。”
然後,黑衣男子笑眯眯地迎了上來,一口一個:“賢侄耶!”
……
一行人相互介紹認識之後,離裳隨家人回府聊天去了,秦淵則和下人去看住處,幾年來秦淵東奔西走,對流程已經很熟悉了。
然而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情況卻沒持續多久,母女再度相見,手挽著手貼在一塊似乎有說不完的話,其他的親人也都笑著坐在不遠處,離裳的父親卻忽然乾咳了兩聲,然後對疑惑停下的母女二人說道:“裳兒,你隨我來一下。”
“孩子才剛回來,讓她多坐一會兒聊聊天不好麼?有什麼事非要現在說?”她的母親不樂意了。
“聽話,都是大事。”她的父親卻安撫道。
無奈,離裳只好起身,隨父親到了大廳的窗邊,便聽父親急匆匆地說道:“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待幾天呀?無論幾天,早點把祭祀做了,時不可待,時不可待!”
“什麼時不可待,跳個舞而已,有那麼著急麼,每年祭祀都有確定的日子,為何現在非要另外再搞一個呢?”離裳不開心地說。
“他們的祭祀和你的祭祀可不一樣,你是離家的女兒,你傳承的一切我都已早早地告訴過你了,你應該心裡有數。現在的世道最是機會難得,我之前一直寫信催你回來,現在好不容易回來了,自然不能放過機會。”父親解釋道。
“我們離家都祭祀了幾百年了,再往前追溯千萬年都有,又有什麼用?父上莫不是真的以為有機會降下上界神只吧?祖宗都不信的事,你反倒信起來了……”
“說什麼呢!沒大沒小的!沒了虔誠之心,你又如何與上神聯絡?”父親不悅地加重了語氣,“罪過!罪過!”
“少來了!我還真想問問,你到底拿我當女兒,還是當我當用來舉行祭祀的工具呀?”
“你是我的女兒,可我們家族揹負有古老的傳承與責任!一年以來我查閱古籍,越發覺得上古預言的神啟之日要到了,這麼好的機會,萬不可怠慢!”
“好吧好吧!煩死了,我做就是了!”離裳不耐煩地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