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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種招呼直從二樓上打了下來,說的下面之人簡直興頭大起,恨不得立馬蹬上樓去讓這些妖精見識見識厲害。
更有絕的,瞧見那些來回徘徊之人,直將繡帕一扔,笑道:“大俠,我觀你生的英俊瀟灑、一表人才,莫不是囊中羞澀?要不奴家借你一借?”
“不是?”
“那你就是銀槍蠟頭,中看不中用了?”
“還不是?”
“那你還不趕緊上來,奴家可是緊的難受呢!”
三言兩語之下,敢不上去?
整個正東街裡,姑娘們的鶯鶯歡笑聲、來往客人的嚷嚷聲、僕從下人們的吆喝聲交織不覺,給人一種當世繁華盡在此中之感。
而三座紅樓中當屬“卿鳳樓”最為有名,為什麼這麼說,因為這裡有三名,哪三名:美酒有名、姑娘有名、歌舞有名,以致有了‘白天家中睡,晚上卿鳳醉’的說法。
在‘卿鳳樓’門口,老鴇許玥迎來送往,忙的不亦樂乎,雖然年過四十,但許玥卻風韻猶存,今天是她當值,看著樓裡樓外的熱景兒,心中頗為開心,今天她的收穫不錯,才開門一個時辰就得了好幾百兩碎銀。
“喲!張公子,您來啦?我家子嫣姑娘正念叨著您怎還不來呢,說您再不來她可就……”許玥眼尖,瞧見一個拿著把摺扇,身著錦繡華袍,面如冠玉的男子從人群中擠過來,趕緊迎了上去。
“怎的,我再不來她是不是就要跑別的男人窩裡去了?”張公子笑道,隨手從懷裡掏出兩張銀票塞到許玥的胸口裡,順勢還摸了兩把,嘖嘖稱讚道:“真大!”
許玥也不生氣,甚至還故意拿胸前那對顫巍巍的山峰在張公子手上蹭了蹭,笑道:“張公子,今天興致這麼高?要不今晚就舍了子嫣讓我來陪您?奴家的活兒可不比樓上那些姑娘差呢!”
“別,別!你這吃人不吐骨的貨,我可吃不消,今兒得留著點體力對付我家子嫣呢,可不能栽在你的山上!”張公子連連擺手,神情有些尷尬,笑話,他一年紀輕輕的翩翩公子,怎肯與這徐老半娘共赴巫山,女人四十如虎,真要進了巫山,還出得來?說罷,逃也似的進得樓去。
“呸!這個張少峰,簡直是個沒膽的貨,把老孃摸舒服了,卻不敢讓老孃啃上兩口!”許玥重重的呸了一聲,然後又笑著臉去迎接下一位‘貴客’,心裡尋思著歇業後如何打發心中的寂寥。
張少峰熟門熟路,在二樓樓梯上打發了‘鎖樓’的姑娘後,便進了一間女子房間。
“今兒怎生這麼晚?”房間內,一個雙十年華的女子正斜躺在翠席之上,一襲水袖流仙輕紗裙半遮半掩,露出半邊鎖骨引人入勝,三千青絲簡單的挽了一下,撩了些許垂在頸邊,頭上插著綴有鈴鐺的玉簪,額前垂著一枚小小的藍寶石,略施粉黛卻不失嫵媚妖嬈。說話聲鶯鶯軟軟,讓人聽了心裡倍感酥麻。
正是卿鳳樓當紅頭牌洛子嫣。
張少峰關了房門把耳朵靠近門邊仔細聽了一會兒,回頭看見席上的女子,喉嚨滾了滾,笑道:“路上出了點意外,耽擱了會兒!”
說著,他便一屁股靠近洛子嫣坐了下來,鼻尖傳來陣陣清香。
洛子嫣也不說話,只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張少峰,張少峰尷尬的笑了笑,把屁股挪了挪,離的洛子嫣稍微遠了些,洛子嫣才開口說話:“出意外了?”聲音較剛才淡了幾分。
“也不叫意外,就是聽到個趣事兒,仔細打聽了下,然後才趕了過來!”張少峰說道,雖然離得洛子嫣遠了些,但洛子嫣身上的清香卻不時的飄了過來,他的眼色也略顯晦暗的在洛子嫣身上瞄來瞄去。
洛子嫣也不管張少峰的眼神,坐了起來,取過茶具,動作輕柔的開始摻茶。
張少峰的眼睛隨著洛子嫣而動,慢慢說道:“靖王三世子在‘十拳館’兩拳打敗了王戰最器重的門人莊嚴。”
洛子嫣倒茶的手頓了一下,然後繼續將茶水添到七分,遞給了張少峰。
“半年前沒把他刺死,沒想到半年後,他竟能敗了莊嚴,看來這個三胖子肉長的挺結實呢。”洛子嫣緩緩說道,言語之間帶著笑意,也帶著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