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冉只覺得胸口撕心裂肺的疼,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浮現著,雙手止不住的顫抖。他找了她七萬年,七萬年她了無音訊,有時他甚至以為她已經死了,直到今天她的侄兒再把這個名字提到了他的臉上,他所欺瞞自己的一切又被血淋淋的撕開。
絕執夫人的臉色如煮熟了的豬肝一樣難看,勉強道:“鳳族殿下好口才,可這也是你們鳳族一員,未免太薄情。”
“哦,那我不支援了。”鳳嵐看似無奈的攤了攤手。
“你!”絕執夫人氣得嘴唇哆嗦。
“我在這呢。”
“姑姑。”天君趕忙握住她的手臂,示意她定心,不要再大庭廣眾之下失了顏面。
梔落看著氣的發抖的絕執夫人又看了看自己的父親。
父親的眼神從來沒有落到過母親身上,似乎連憐憫也沒有。即使母親被鳳嵐這般羞辱,父親也沒有相幫之意。
從她記憶裡,父親很疼愛她,盡足了一個人父的責任。對母親卻冷若冰霜,彷彿隔著一道無形的牆,不聞不問,形同陌路。
而母親對她卻與父親判若兩人,逼著她學琴棋書畫,歌舞笙樂,自己與母親閒暇獨處,母親說的最多的不是對她的關心,而是對鳳族的恨意,對鳳苒音的恨!那時候母親的眼神裡除了透骨的恨意還會透著悲涼。
她一直不明白父親為什麼執著於一個傳聞在六界中已經魂飛魄散的女子,而不是移情到美豔端莊的母親身上。很久很久後,當她同父親一同拜訪珩樾的時候,男子白衣冠雪,眉目如畫,霞姿月韻。
她才知道,愛,不分先來後到,不分時日長久。
她本來以為憑藉自己的家世地位,大可以被天族賜婚,與他喜結連理。
可是,那個女孩子出現了,珩樾的身邊出現了女子,珩樾的眼神變了,仿若春日融雪,雖有冷冽卻更多是暖玉般溫和,令人心醉。
她開始嫉妒,想貪戀不屬於的溫柔,所以不論五十年前,還是今日,都是她設計的,為的就是獨佔他。
“...咳!難為各位來照看我這個瞎子了....”聲音沙啞,卻出奇的平靜。
“翊瀧,你醒了?”
“翊瀧先知?!”
“翊瀧!”
大大小小詢問的聲音向翊瀧撲過去,翊瀧皺了皺眉,只覺得心煩。
“能否請各位先回避,我有話同珩樾尊神講。”
“自是,先知身體未愈,我等叨擾實在失禮,告辭了。”說完,絕執夫人一把拉過躲在東冉身後的梔落離開了。
“啊~也沒我什麼事了,你們自家事自家解決,我走了。”鳳嵐從看著離開的絕執夫人母女,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說完,慢吞的離開椅子,吊兒郎當的離開了。
“其餘人同我去偏殿。”天君看著眾神無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