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樣一來,他的父親就因為其子崔鈞參與了討董聯盟而被惱羞成怒的董卓下獄,後來又在李郭之亂中被亂兵所殺,崔鈞的兄長也因為始終心懷父仇鬱郁而終。
至親全都變成了冰涼的牌位,崔鈞無牽無掛,只得選擇與友人隱居在了荊襄之地。
崔鈞所姓的崔氏與歷史上那位名士崔琰不一樣,一個是博陵崔氏,一個是清河崔氏,即使祖宗是同一個,到底也還是兩家。
諸葛亮的友人大多是初出茅廬的後生或是像司馬徽那樣自始至終隱居的人,唯崔鈞歷經曲折、鬢生華發。
王越嘆道:“當年我居於洛陽時倒也認得他父親,未曾想如今天下亂成這樣,世人多為顛沛啊。”
曹初安慰他:“會有平定的一天的。”
王越笑道:“你生於亂世,自是不知太平盛世的安逸。”
曹初反駁:“我知道。”
“哦?你說說。”
“不是有句老話麼,寧為太平犬,不為亂世人。亂世之人朝不保夕……”曹初口中說著,緩緩陷入了沉思之中。
即使歷史上的東漢末年至三國群雄輩出,卻也無法否認這是個用無數人命來填的亂世,元氣自然損傷得很厲害,以至於在這個時代之後出現了後來的五胡亂華。
從三國時期結束到匈奴攻陷晉國都的永嘉之亂,僅有三十一年而已。
曹初甩了甩腦袋,試圖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從腦海中丟擲去。
幾日後,大軍於白馬附近安營紮寨。
面對即將到來的這場戰役,曹營中最篤定曹軍會勝的反而是曹初。
但她這回卻想錯了。
歷史既然已經變動,必然會牽扯出更多的變數。
白馬的戰報尚未傳來,延津那邊卻帶來了一個晴天霹靂的訊息。
“延津士卒反叛,大公子生死不知!”
曹初一把抓住那人,眸中滿是不敢置信:“那呂將軍呢?”
來人急得額上冒汗,磕磕絆絆道:“好似,好似是往北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