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丁氏沒繼續說下去,但曹初明白她的意思。
且不說走上那條路有多艱難,即使成功了,在後世的名聲也多是毀譽參半。
饒是曹操用人再大膽,可若是曹初想要做什麼,在這個大環境下也不現實啊。
丁夫人到底比她多活了許多年,提出的問題很實際。
曹初輕聲道:“我便要嫁一個不知本性的生人,整日思索著那些妻妾子嗣嗎?”
然後幹看著歷史上那些遺憾而不作為,幹看著父親霸業未成身先死?
那才叫白來這一遭了。
更何況,歷史上在宛城之戰便會身死的曹昂不也被她救下來了嗎?
“你若是想,便去吧。”丁氏長嘆一聲,最終還是向她妥協了。
曹初一愣,眼中不覺一陣酸澀,隨即朝著丁夫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大禮。
……
酒肆。
曹初隨意坐著,按著酒壇子直接往口中灌。
濁酒一半入喉,一半順著頸間滑落,沾濕衣襟。
就是淡了些。
曹初印象中的酒應當是烈而沖、用來小口抿著的,可這個年代的酒卻很淡,倒是方便許多。
“哐”一聲,酒壇子磕在青磚地上,碎片四濺。
頭一回飲酒,她也不知自己能喝多少,只管悶頭灌下去。
“飲酒便飲酒,砸那酒壇子作甚?”賣酒的人疑惑。
曹初這會兒腦袋已經有些不清醒了,隨口回答:“無用之物……”
她不想當一個無用之物。
盡管曹初知道自己憑著長女的身份曹操也絕對不會虧待她,可就不能允許人有點追求麼?
就算只是無用功,來日也不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