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只有兩人,一身輕也就罷了,可現在曹初身懷有孕,他若畏首畏尾,豈非太過荒唐?
躺在榻上的女子眉眼嬌俏,神色安靜。唇小巧而兩端微翹,即便不笑也是自帶三分和悅。
憶起往日曹初每回反唇相譏時甚有活力的模樣,郭嘉不禁莞爾。
曹初閉著眼,細細聆聽著聲音。
對於裝睡,一回生二回熟,只要掌握了技巧,她裝的倒還挺像那麼回事的。
可就在這時,一道不輕不重的力從下頜傳來,雙唇相觸,緩緩流入口中的藥汁極為苦澀。
曹初睫毛微顫,被迫吞嚥下去。
郭嘉正專注渡著藥,無心去觀察曹初的表情,是以沒能發現她的異樣。
為了裝得像一點,曹初只勉強嚥了一半藥,另一半藥汁從唇邊緩緩流出。
郭嘉熟練地拿起幹淨的巾給她擦拭唇角。
半昏迷狀態的人極難吞嚥,想來這幾日郭嘉都是這麼不厭其煩地將這個動作重複了一遍又一遍。
好不容易把藥喝完,鉗著下頜的力道松開,曹初總算得以被放下。
接著,郭嘉似是發現了什麼,手徑直向放信的地方伸去。
——被動過。
這是他的第一反應。
一封拆了,一封只拆到一半。郭嘉拿起邊上的燈,把信燒掉。
火舌很快就吞噬了拆開的那封。
曹初眉心一蹙,似是想說什麼。
“子劭?”
郭嘉把聲音放的很輕,彷彿怕驚動什麼似的。
曹初倏然睜開眼,下意識想要起身。
郭嘉伸手扶她:“慢些,別閃著。”
曹初沉默著坐起,見他想繼續燒信,連忙伸手。
“先別燒,我還沒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