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不知名的大鳥飛到旁邊的樹上,正歪著頭看她。
曹初撲哧一笑,折了根樹枝往它那兒晃了晃,想逗它玩。
誰知,就在手中樹枝距離那鳥還有半尺的時候,它突然開始使勁兒撲稜翅膀。
曹初微驚,下意識松開了樹枝,卻忽覺重心不穩,直直往下一栽。
眼前的場景因快速轉換而變得模糊,好在她反應快,在即將掉下去的時候一把扒住了屋簷上的瓦片。
整個人就這麼吊在空中。
正當曹初掂量著準備往下跳的時候,卻發覺有人將她抱了下來:“誒?誰啊……”
“更深露重,小心著涼。”郭嘉鬆手,又解下裘衣披在她身上。
“你,大半夜的……怎麼會在這裡?”曹初先是欣喜,而後便意識到了這一點,心下驚訝。
夜色如水,他站在那裡,看了她很久。
“我想過來,當然就過得來了。”郭嘉眉眼含笑。
……
翌日。
問名、納吉、納徵。
漢代的婚禮沿襲周制,沒有拜堂,也沒有大片的紅色,餘下的只是靜謐和溫馨。
曹丕曹彰曹植那兒俱是一臉不捨,而曹昂則是握著解下的護心鏡,面色平靜無波。
自宛城一役開始,每回出征,曹初定會檢查他的護心鏡有沒有帶好。
曹彰瞧見郭嘉如此高興,眼睛一眯,拎起酒壇子就上前給他灌酒。
郭嘉才不怕灌酒呢,托住酒壇子,仰頭一飲而盡。
曹彰灌了半天還是沒能灌倒他,反倒自己醉了個七葷八素,被曹植拖到客房裡去了。
曹丕見狀,笑道:“大兄,不如你來?”
曹昂剛要上前,卻鬼使神差地憶起了曹初無意間提過的“奉孝身子不好。”
曹昂的腳步一頓,最終收了回去,捏著碗的力道越來越緊,面上卻神色不變:“我灌不倒他。”
……
屋內。
那侍人用漆盤端著曹初用過的劍走進來,這裡頭甚至連她三歲時耍的木劍都在。
誰知她進門時竟被門檻一絆,險些把漆盤摔了,好在以身護住才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