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乎要肌膚相觸的那一刻,有賊心沒賊膽的曹初倏然收了手。
“算了。”曹初若無其事地抬手撫平袖子上的褶痕,低頭道,“我也忘了怎麼算的了。”
即便是升起了那種小心思,她也沒想過真的能付諸於現實。
在史書上就如此神秘,真正接觸之後發現又是如此恣意的一個人……能和她當友人就已經很好了吧?
更何況他的洞察力堪稱恐怖,像今天這樣冷不丁蹦出一句險些把曹初給嚇死的話,差點沒搞出個心理陰影來。
曹初一揚下巴:“你是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知道那麼多?”
郭嘉反問:“你會告訴我?”
“當然不告訴你啦。”曹初把羽扇立在桌子上,擋住臉上的表情。
郭嘉伸手把羽扇撥開。
曹初再立。
“你與我交好……有這個原因嗎?”她突然問道。
郭嘉眉頭輕蹙,又把她的羽扇往邊上一撥:“自然不是。”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他從來就不會勉強自己。
曹初聞言笑了,唇角彎起的弧度十分真摯。
的確,他根本就不屑於委屈自己。
即使陳群因為所謂的“不治行檢”彈劾他,數次對曹操陳述他的“罪狀”,郭嘉還是依舊我行我素。
在找不到真正想輔佐的人之前,他寧肯一隱居就是六年,也不願勉強仕於袁紹麾下。
如此灑脫。
而在找到曹操這樣的主公之後,他卻能為其殫精竭慮,料敵制勝,明知自己的身體狀況不妙也一直隨軍出征。
歷史上,郭嘉就是在曹軍徵烏桓的途中病逝的,一生極其短暫。若是真的按照歷史來算的話,他的生命還有不到十年就要走到盡頭了。
這怎麼可以呢?
曹初深吸一口氣:“你……”
“嗯?”郭嘉循聲看她。
“你……少喝酒,要按時吃藥,不許生病。”曹初憋了半天只憋出了這麼一句。
說完這些,她幹脆往案上一趴,閉眼裝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