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半天,曹初果然尋到了一片還沒燒完的布條,它剩下沒燒完的半截落進水窪裡,還有被踩過的痕跡。
想必是慌亂中被士卒不慎踩到的。
曹初伸手,小心翼翼地捏住布片的一角,乍一眼掃過去還能依稀看見幾個字。
布整塊被浸濕,滴滴答答地落著水。
曹初撕下另外半截衣角,把布片拎起來包住。
她一邊搜找其他的痕跡,一邊小聲嘀咕:“這也太巧了……”
前不久剛下過雨,在地上形成了好些天然的水窪,可經過這幾天蒸發壓根沒能剩下多少。
那士卒把東西燒到一半就剛好被她打斷,又剛好落進水窪,著實也太巧了些。
曹初又搜尋了一會兒,只找到一些上邊沒字、被燒得零零碎碎幾乎只剩下灰的布片。
看來真的只有手裡的這一塊布有些價值了。
曹初低頭瞧了瞧被自己撕過兩次的衣角,意外發現這一左一右還挺對稱的。
此時的布片已經被她捂過,上面的水也被衣料吸幹了。
曹初壓抑著好奇心沒翻開,而是悄無聲息地藏到了袖子裡。
既然曹操沒有表露出追究的意思,那麼她是不是也不應該知道有關通敵密信的事情?
曹初回了營帳,猶豫地望著被她拿出來的布條。
“算了。”她輕聲嘆息,把布條塞進袖口的暗袋裡,“明天找個聰明人問問。”
大半夜遇上這種事兒,曹初當然沒法睡著,只得把眼睛睜了一晚上,清醒得很。
……
翌日。
郭嘉用扇骨輕點手心,慢悠悠地和程昱並肩從營帳裡走出來。
程昱手中抓著一把羽扇,歪頭看他手裡的摺扇:“奉孝怎麼換了把扇子?”
羽扇綸巾是這年頭文人間的流行打扮,可郭嘉卻把羽扇悄然無聲地換成了樣式見所未見的摺扇,著實令程昱費解。
別說,這把從未見過的扇子還真的挺適合他。
郭嘉把摺扇唰地一下開啟,笑而不語。
眉眼含笑,摺扇輕搖,端的是俊俏風流。
程昱眼皮一跳,默默回過頭去。
遠處立了許久的曹初望著程昱的動作,眨了眨眼,有些莫名。
這家夥不懂欣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