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料到你會回來,來不及跟你解釋,不得已而為之。”
蕭默心下仍是窩火,沉著眼一言不發,一雙明眸還腫得厲害。
凌浩伸手拈下落在她髮絲上的花瓣,神色已是平和,溫語“喊了那麼久,還有力氣置氣?”
蕭默看見凌浩手腕上的紅繩,慶幸,若不是這條紅繩,她還不知自己是被凌浩和流雲矇在鼓裡,差點以為他真的出了事,傷心欲絕。
霜雪居里的那人並非是被活活燒死的,而是在火起之前已經斃命,其身完好,只是面容盡毀。
蕭默起初愕然,後來見他手腕上空空,斷定此人不是凌浩,再看流雲的舉動,蕭默心下明瞭,這多半是凌浩的安排,於是跟著流雲一道,在凌天旭和江理黨羽的面前繼續演下去。
就算是事出有因,就算是為了除去江理,可她信以為真,被愚弄了半天,心裡有口氣咽不下。
“分明都聽見了,還能眼睜睜看著。”蕭默一臉陰雲。
凌浩摟過蕭默靠在身前“是我不好,應該早告訴你的。”
景王殿下也有服軟的時候?這千載難逢的一句“是我不好”,足以讓蕭默心下的不悅霎時煙消雲散,再怎麼氣也氣不起來了。
凌浩起初將她安置在臨江府,後來又任她待在宮中避禍,都是為了保她周全,蕭默豈會不知凌浩瞞著她,也是不想讓她捲進來,他一心想保護她,何時才肯讓她與他一起面對風雨。
後來聽流雲說,死在火場裡的人是聽風,而聽風是江理安插在凌浩身邊的細作,凌浩早知聽風受命要置他於死地,所以在安頓好蕭默後,特地引著聽風去了霜雪居。
只不過聽風一進去就被隱霧他們給擒住了,隨後凌浩脫身,隱霧留下來解決了聽風,毀其面目,再放了把火,讓江理誤以為是聽風選擇了縱火除去凌浩。
蕭默望著凌浩,不解:“王爺怎麼知道聽風是細作,就因為玉關的刺客?”
蕭默起初難以置信聽風會是細作,後來仔細想想,光玉關遇到的那場刺殺就有蹊蹺。
回函都的路上,凌浩為了避開刺客,臨時改變了行程,不走縉山而是繞行玉關,但刺客很快就追到了玉關,還能提前在大街上設伏,定是有人通風報信。
在玉關時,凌浩身邊除了蕭默就只有聽風,刺客出現,本跟在凌浩身後的聽風卻不見了人影,事後又安然無恙地現身,如此想來,細作除了聽風還能有誰。
不過想必凌浩並非只憑這一點斷定。
“細作勤於掩飾自己的身份,反而欲蓋彌彰。”
凌浩看似不苟言笑,對諸事淡漠,實則是在靜觀一切,且細緻入微,就連蕭默都在數月之內露了餡,何況跟隨凌浩多年的聽風。
聽風細作的身份早已被識破,這些年他不光沒能起到眼線的作用,反倒被凌浩將計就計,用來蒙了江理的耳目。
縱觀整個燕國,也只有自不量力的江理,才敢把眼線安插到凌浩身邊,還自以為高明。
“既然王爺早就洞悉了江理的陰謀,還有心思讓臨江府駐軍假意聽從江理的命令,佯裝譁變,為何不在一開始就拿下江理,反而讓整個函都城陪江理演完這出戏?”
“為了讓旭兒長長記性。”
蕭默這才明白,他花了這麼多心思籌謀,又親自奔波於函都和臨江府間交代諸事,最後還委屈自己被困府中半月,只是為了讓凌天旭在江理手裡栽跟頭,摔了知道痛了,也就記住了。
讓其痛定思痛,這種長輩教育晚輩的法子倒是常見,只是換做凌天旭被凌浩如此教育,蕭默總有些忍俊不禁。(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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