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蕭君綰揖手。
“你我之間,還需行此大禮?之前是我對不起你,現在一切好不容易回到從前那樣平平淡淡,沒想到再相逢,又是如此短暫。”
“過去的事都過去了,不提了,別在外面待太久,燕國還需要你。”
“有人願意替我分憂,我何必如從前一樣,一心想要把那些重擔壓自己身上呢,如今這樣不是挺好,想去哪兒去哪兒,我敢來祁國來隋安找你,他敢嗎?燕國,還有那些瑣碎的朝政,可是一天都離不開皇叔。”
“別再說了。”
凌天旭又言道:“那支玉簪你若不想丟就收好,祁宮裡多的是識貨的人,一眼就能認出那玉簪的工藝出自呂國,絕非一般人能擁有,他們順藤摸瓜,輕而易舉就能查到你與燕國有關聯。”
“我明白,還有什麼要囑咐的?”
凌天旭沉默了一陣,話到嘴邊,幾次都沒能說出,最後鼓足了勇氣,徐徐開口:“我負了你一次,絕不會再負你第二次……”
蕭君綰即道:“有完沒完,我現在沒心思說這些,等把你平安送出宮了,我心裡的石頭才能落地。”
凌天旭笑了笑:“那你什麼時候有心思了,不妨想想,等我找到了曲盡愉,你該如何報答我。”
“你我之間,還需要報答嗎?”蕭君綰擠出一絲微笑,又收了笑容,冷瞥了他一眼,“等你找到再說。”
蕭君綰回到房中,小憐她們已經歇下,屋內漆黑一片,蕭君綰也不欲點燈,摸索著拿過床頭的木匣子,裡面放著凌天旭給的燕帝令牌,蕭君綰取出了令牌,隨身收好。
她既然已經回到祁國,而他的身邊也有了新人,她又怎麼會去叨擾他,從她進宮門的一刻起,或生或死,興衰榮辱,都該由她自己承擔,與他人無關。
儀妃出宮的日子轉眼就至,前一日已派人來傳了話,讓蕭君綰準備著,還有周國的事儀妃已經告訴了泰宏帝,泰宏帝雖沒有當即相信,但派人去南疆看了看,過幾日就該有迴音了。
“我走了,覃佳柔為難你怎麼辦?”
“小林子你放心吧,有我和英姐在,保準小姐沒事。”紅菱拍著胸脯保證道。
“你們做宮女的自身都難保,我怎麼能放心。”
紅菱撇嘴,戳了一下凌天旭的肩:“你這是瞧不起我們。”
蕭君綰忍俊不禁,沉默著走到凌天旭身邊,替他整理著衣裳,藉機將一個荷包系在他腰側靠後的地方,暫且不易被他發覺。
“需要我代你向誰問安嗎?”凌天旭故意問蕭君綰道。
“什麼意思?”
“比如……我叔叔。”凌天旭故意說得極慢,唇角微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