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君綰轉過身,此物比月更明。
他將花冠帶在她頭上,數顆夜明珠照亮了粉黛未施的容顏,娉婷楚楚。
“這是……”
“七夕之禮,子時未到,不算晚。”
蕭君綰覺得這花冠有些眼熟,今年年初呂國也送了這麼一頂花冠給祁國,適逢覃昭立功,祁君賞給了慧貴妃,慧貴妃愛不釋手,嬪妃個個眼饞。花冠的樣式大同小異,可蕭君綰記得慧貴妃的花冠上點綴的是珍珠,她頭上這個點綴的卻是夜明珠,讓本就價值連城的東西更添貴重。
她才知正是這份厚禮牽出了那一場誤會。想起之前在霜雪居道歉的一幕,她又忍不住竊笑,景王殿下何時那樣紆尊降貴主動認過錯?
“笑什麼?”
“笑夫君早些解釋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哪裡會委屈夫君淋雨。”
他不予作答,也不欲聽她哪壺不開提哪壺,伸手托起她的下巴,俯首封住她得理不饒人的唇。
蕭君綰這下看穿了他的心思,撇過頭逃離他的封鎖,笑道:“夫君要是不心虛,還怕我說?”
“夫人何來的理直氣壯?”
“是,我也有錯,認罰。”她伸手攀上他的脖子,眼眸楚楚地望著他。
不管她是有心還是無意,他只當她是有心。
她的臉緊貼在他胸膛前,由著他抱起走入內室。心一直都是他的,人也早該是他的了,她把一世在他身上,還有什麼是不能給的。
縱使山河將燕祁組個,這情愫卻令人千里執迷,他們整整等了一年才等來短暫的相守,又歷經風雨才換來此時的互不猜疑。
今夜他是她的,不屬於燕國。
今夜他眼裡只有她沒有天下。
華帳之中,再也沒有什麼能阻隔他們愛得徹底,兩情相悅無所顧忌。縱然知曉今後還有兩年的別離,但只會讓人分外珍惜今夜的溫存。
雲雨靜後,她癱軟在他懷裡,呼吸很輕,人卻是累極了,只覺床邊花冠上的夜明珠都在她眼前炸裂成星……漸漸看不清眼前的所有……睡熟過去
疲憊的又何止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