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名號蕭君綰有些耳熟,榮惠長公主是凌天旭的長姐,比凌浩還要年長,想來凌浩應會給她三分薄面吧。
蕭君綰估摸著此去驛館一來一回恐怕趕不及赴宴,正想讓他留步,卻聽聞他淡淡一句:
“不去。”
他甚至連請帖都未曾過目,牽著蕭君綰走出王府,府門前已有奴才將馬備好。
凌浩牽蕭君綰上馬,載著她策馬離開,不帶一個隨從
“長公主相邀,夫君為何不去赴宴?”
“毫無興致。”
蕭君綰皺眉:“夫君的喜好真叫人琢磨不透,除了寧國的棋、漠丹的弓、呂國的劍,夫君可還有別的心儀之物?”
“當然有。”
“什麼?”
“你。”
這話聽得叫她心花怒放,又故作不悅:“夫君什麼時候學會花言巧語了?”
“這難道不是實話實說?”
他說得一本正經,她卻笑個不停。
這也許是她聽過的最中聽的實話,連花言巧語都比不上這一個字的實話更能讓人開心。
他繞城邊而行,徒耗時間;她坐在馬上,盼此路更長,心照不宣。
“趙靜姝會答應讓他舅父給覃佑看病?”
“醫者仁心,豈有見死不救之理?只是祁寧兩國之間素來都有嫌隙,若要請其醫治祁國皇子,還需給個合適的理由,編個理由不是難事,但平康公主轉達更為妥當。”
“夫君為何要救覃佑?”蕭君綰問道,畢竟覃佑是祁國的皇子。
“鷸蚌相爭,事半功倍。”
“祁太子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相府猶在,他的太子之位則懸而未毀。”
“夫君的意思是,覃赫遲早會復位?”蕭君綰皺緊了眉。
“復不復位都無妨,對付祁太子和相府,只需要一把利刃與之殊死一搏。”
凌浩指的利刃就是覃佑。覃佑是皇后嫡子,泰宏帝曾對他寄予厚望,若非他中毒痴傻,太子之位就該是他的。如今太子之位空懸,如果能治好覃佑的病使其恢復如常,再聯合馮戚幾府稍加推助,扶覃佑坐上太子之位不是什麼難事。以東宮的權勢去對付蘇府,就算不能完全壓制,也是勢均力敵,比她利用覃昭或者覃銘對付蘇府更為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