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君綰陪同儀妃漫步在荷塘邊,柳絛垂下,碧綠的絲絲縷縷,隨風輕蕩,給這炎炎夏日添了幾分涼意。
蟬鳴聲陣陣,打破了這夏日的平靜。
“四殿下近來可好?”
蕭君綰點了點頭,輕言:“殿下一切都好,只是……”
“本宮也探聽過陛下的意思,其實陛下也有意封殿下為王,另賜府邸,只是顧忌淑貴妃,所以才拖到了現在。”
“有意?”
“本宮聽人說起過從前的事,從前陛下很疼四皇子,只是因為馮皇后去世,四皇子患了傻症,無法承繼大統,所以陛下才漸漸忽略了他。”
“陛下年輕的時候與馮皇后鶼鰈情深,不過聖寵如浮煙,說散就散,活著的人尚且如此,何況故人已去。”蕭君綰唇邊浮出了一絲苦笑,馮皇后端莊賢淑,頗有母妃風範,可惜惹了天妒。
“據說陛下立馮皇后前,淑貴妃已經入宮,所有人都以為陛下會立淑貴妃為後,沒想到陛下娶了馮氏。”
立皇后那時的事蕭君綰知道得不多,不過傳言的確如儀妃所言,如果真是如此,淑貴妃嫉妒馮皇后,從而虧待覃佑也就說得過去了。
蕭君綰沉下眸子略有所思,有些事,淑貴妃主宰得了一時,主宰不了一世,覃佑的王,非封不可,她希望她能在三載之內報仇雪恨,也希望在她走後,覃佑能有一個安穩的生活。
“娘娘小心。”
“這荷花開得那麼美,你去給本宮摘一朵來。”
這聲音聽著還有幾分稚氣,娘娘?蕭君綰心下詫異,抬頭看了過去。
主僕幾人站在不遠處的荷塘邊,主子正望著池裡的荷花伸手欲摘,無奈花開在塘中,近在眼前,卻難以觸碰到手。
“那是誰?”蕭君綰問道,她雖為上儀,但實則如覃銘所言,有名無實,宮裡的還事輪不到她過問,她每日都在毓寧宮照顧覃佑,鮮有外出,就連這宮裡來的新面目都不認識。
“她是新入宮的柳嬪。”
蕭君綰更為不解:“剛入宮就封嬪?”
“聽說是淑貴妃推舉入宮的,陛下見了頗為喜歡。”
蕭君綰看了看儀妃,儀妃在這宮裡已稱得上年輕了,但也雙十有餘,而這柳嬪瞧著不過十六,眉目間還有幾分閨閣女子的羞澀,竟已封了嬪位。
想來也是,哪個君主不喜歡年輕貌美的女子,後宮多了這麼一位可人兒,難怪泰宏帝百病全消。
“你們還不快去。”柳嬪指著塘裡的荷花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