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軍營,軍醫為凌浩的傷口上了藥,包紮起來。
凌浩嘴上說著沒事,可蕭默看他額頭冒出的汗就知有多疼。
軍醫囑咐傷愈之前,凌浩的左臂不能動彈,否則會加重傷勢。
凌浩受傷,葉盛等一眾將領慌忙前來請罪,蕭默更加內疚,低頭站在一旁,這是她的錯,卻讓無辜的人膽戰心驚。
凌浩沒有降罪任何人,遣走了營帳裡的人,只留下了蕭默。
蕭默偷偷瞥了瞥凌浩,支吾著說道:“師傅還疼嗎?”
從來沒有人問過他疼不疼這個問題,這也不像是一個男子該問的問題,凌浩看著蕭默的目光隱約含著詫異。
不過蕭默本就與同齡男子大為不同,蕭默心思縝密細膩,字亦如其人,也許是天性。
凌浩沉默了良久才問道:“今日,為何要這麼做?”
蕭默愣愣地看著凌浩,她該怎麼回答?
蕭默飛快地想出了說辭,吞吞吐吐:“為了……為了立功。”
蕭默並非好大喜功之人,更不會為了那點功勞豁出命去,凌浩心裡清楚。
“敵人中計歸中計,再義無反顧,他們也會給自己留條後路,窮寇莫追。”
蕭默沉下眸子,今日那樹林後是祁國的伏兵,覃赫正是在把她和燕國的軍隊往伏兵處引,那幾個弓箭手只不過是來接應覃赫的小卒,若不是凌浩及時趕來,再往前,後果不堪設想。
“師傅怎麼知道我有危險?”蕭默小聲問道。
凌浩看了蕭默一眼,那銀弓是他給蕭默的,蕭默提弓策馬追祁太子而去,千軍之中格外醒目,他早已命葉盛告誡過全軍,不能追出太遠,唯有蕭默不知此去何等兇險。
凌浩沒有作答,只是平和地說道:“以後不可再如此莽撞。”
蕭默垂著眸子,點了點頭。
這一仗,祁軍大敗,凌浩讓祁國十日之內派使臣前來,逾期攻城。
凌浩傷了手臂,諸事不便,而流雲卻不見了人影,只剩下木訥的聽風服侍凌浩,蕭默放心不下,凌浩又是個極其自守之人,不會讓生人靠近他半分,找不到合適的人照料,加之此事本就因她而起,蕭默心下愧疚,於是搬到了凌浩的營帳中住,親自照料凌浩的起居。
這樣一來,於蕭默來說也成了諸事不便,擔心一不留神就暴露了身份,處處謹小慎微。
“蕭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