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貴妃忙道:“誰都知道陛下對別國的一切都沒有興趣,何況此書還是行軍打仗之物,試問這樣的書怎會出自萬卷閣呢。”
“臣說的是不是真的,太后娘娘一問陛下便知。”
不待太后說話,安貴妃又言:“陛下不在宮中,如何對證,況且陛下早已被你矇蔽,你是想拖延到陛下回來好為你脫罪吧!”
蕭默揚唇:“僅憑一本圖志就認定臣是細作,這未免說不過去吧,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凌天旭一離宮,安貴妃和太后就至,帶著這麼些人搜宮,只為了這一本圖志,她們意欲何為,蕭默心下清楚。
在這燕宮裡,與她結了怨的人無非就是這幾個,如今麗妃嚇破了膽收斂了,安貴妃成了太后跟前的紅人,那些殺手不是安貴妃派的就是太后派的,亦或是二人商榷為之,今日這出戏,二人更是唱得漂亮。
太后隨即道“來人,將蕭默押入刑部大牢,好生審問。”
太后如此著急將她收監,是被她一語道破無言以對了?蕭默冷笑了聲:“太后娘娘這是要嚴訊逼供?”
安貴妃掃了一眼蕭默:“你還是留些力氣,等到了刑部再為自己辯白也不遲。”
事態發展至此,縱使知道太后的用意,可凌天旭不在,太后和江芷一手遮天,人為刀俎,她為魚肉,無可奈何。
牢房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陰暗潮溼不足為懼,當務之急是要隱瞞住自己的身份,不能被人發覺了女兒身之實。
至於脫罪,蕭默料想太后不會給她辯解的機會。
所有的栽贓嫁禍案都有破綻,太后僅憑那一本圖志就斷定她是細作的說法更是難以服眾,斷不會公審,若要藉此案除去她,只會在這大牢裡動手。
那本圖志到底從何而來,太后和安貴妃自是清楚,她們知道只要凌天旭回宮,此事便有轉機,蕭默猜測,太后和江芷不會讓她活著等到凌天旭回來,這裡是刑部大牢,若要讓人死,最快最穩妥的死法便是直接處決,再言其畏罪自盡。
蕭默看了看那碗還算豐盛的牢飯,若換做其他囚犯,看見這碗飯定會迫不及待享用,然後……命喪獄中。
等獄卒走後,蕭默端起那碗飯回到牆邊,蹲在牆角背對著外面,假裝吃著,過了一會回頭看了看,見那地上的影子不見了,確認眼線已離開,方才放下碗。
蕭默用手腕上的玉玦驗了驗,果然有毒,但她假裝吃下了這碗飯卻沒死的話,太后和江芷便會生疑,若再想出其他的法子,恐不好對付。
但在飯裡下毒的手段倒讓蕭默肯定了一點,那就是太后和江芷不敢對她用刑,不然何必下毒,直接讓人一刀了結了便是。
想必太后和江芷的顧慮是不能在她身上留傷,以免凌天旭查驗後起疑,不好交代。
吃了飯卻不死,可以用毒性不夠來解釋,於是蕭默將飯食的一部分悄然倒掉,剩下大半佯裝吃不下放在門邊由獄卒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