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院子狹窄,卻十分乾淨,屋宇簡陋。
起初蕭默還在想一個太妃為何會被安頓在這樣的地方,原來是太后的主意,想想太后能讓平王的遺女住在青竹軒,自然也能讓先帝的嬪妃遷來這落英苑。
病還沒瞧,這人迫不及待地搬出太后,是何意?蕭默冷掃了她一眼,隨宮女進了屋子。
躺在床上的婦人已經暈厥了過去,穿著粗製布衣,半點看不出她太妃的身份,這裡的日子似比青竹軒還不如。
“有銀針嗎?”蕭默坐在床邊問道。
“有,上次御醫來時留下了一些。”
蕭默取了根銀針,用燭火烤過後,在水溝穴斜上刺入。
太妃仍無反應,上次救劉御醫時,蕭默也是在水溝穴施針就見了成效,看來太妃病得比她預料的嚴重多了。
太妃的面色發紅,有別於中毒發青,蕭默憶起手札上對面色的記載,看著像中風的症狀,可以試試另一處。
蕭默讓宮女扶太妃平躺,頭靠著床沿下垂,在百匯穴施針放血。
過了一陣,太妃有了些反應。
等太妃緩緩睜開眼,蕭默鬆了口氣,除了解毒常用的穴位外,她針灸之術可謂粗淺,這次是歪打正著了。
“娘娘醒了,娘娘醒了。”那宮女歡喜不已。
“太妃的身子虛弱,這隻能讓她暫且甦醒,你們還是得找御醫來瞧瞧。”蕭默對宮女說道。
“落英苑裡沒有御醫,太后和宮裡的娘娘們也只是偶爾才來賞花,其他時候這落英苑冷冷清清的。”
正如蕭默所料,太后將太妃安頓在這裡,好比讓她自生自滅,太后連先帝的妃子都不能容忍,又怎麼偏偏容忍了奪了自己兒子大權的人。
太妃慈眉善目,不像是個什麼惡人,宮裡的女人看似風光,可後位只有一個,當了嬪妃本就可嘆,年輕時為妾,老來還得不到善終。
要召御醫來落英苑的話,難道要找凌天旭幫忙?蕭默思量著要是被太后知道了,他們母子豈不是又會生出嫌隙。
蕭默想起今日這落英苑中不止凌天旭一個尊駕,另一個的本事不是更大嗎?
“景王來了落英苑,你不妨去求求,說不定王爺肯幫太妃傳御醫,好過在此坐以待斃。”蕭默言道。
“是是,多謝公子相救就了太妃娘娘。”宮女連連道謝。
從蕭默進屋到出去,那繃著臉的宮女一直站遠了看著,既不搭手也不過問,只有另一個宮女忙前忙後,剛照顧好太妃躺下,又出來送蕭默離開。
“太妃娘娘能開口說話了,娘娘讓我把這個給公子,多謝公子救命之恩。”宮女笑說,遞來一包用紙包好的東西。
“這是?”
“是太妃娘娘親手做的糖梨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