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默娥眉輕蹙,一直看著凌栩。
從她的目光中凌栩大致猜到了她心中所想,自嘲般地笑了笑:“你猜得沒錯,我是個有名無實的皇帝,自我登基起,燕國的一切都由景王做主,母后索性連玉璽都給了他。”
“那燕國誣陷祁國曲將軍一事你也不知情?”
凌栩看著蕭默:“你說的是曲峰?”
“那封加蓋了燕君玉璽的書信讓曲將軍含冤入獄,不是你所為?”
“此事我知曉,也僅是知曉而已,我還曾與文王叔說過,凌浩與曲峰同是好戰之人,相煎何太急。”
蕭默望著眼前遼闊的燕國山河,淚迷離了眼睛。
“怎麼了?怎麼哭了?”
蕭默眸中蓄淚,沉默了片刻,語氣平和地說道:“不關你的事就好。”
“我凌天旭做事光明磊落,哪怕是奪了我燕國潯州府的敵人,寧可千軍正面交鋒,也不屑於詭計暗害。”
蕭默瞟了他一眼,身份是假的,原來名字也是假的。
“你以為是我使的詭計,誣陷了你們祁國的不敗將軍?”凌天旭挑眉笑道,“早就聽說曲峰在你們祁國人眼裡是蓋世英雄,深受祁國百姓擁戴,之前我還不信,沒想到連你都會為了這朝堂上的事和我翻臉,看來傳言不虛。”
“曲將軍死在了獄中,賊人趁虛而入,毒死了曲家滿門,鎮國將軍府的滅門災禍皆起於那封信,但凡有良知的祁國人,都不會無動於衷。”蕭默的語氣格外沉重。
“曲峰是個難得的將帥之才,之前說你們祁國皇帝昏庸你還不信,若他是我燕國的功臣,少不了高官厚祿,斷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功高震主不正是你們這些君主所忌憚的嗎?”
“為臣者立功乃為君者之幸,只要其忠君愛國,又何來忌憚一說,不過若有私心,另當別論,但對於愚昧的祁君來說,就算沒私心,恐怕他自己也會無中生有。”
蕭默聞言略有所思,不配為君者高坐皇位,看著像仁義明君的人卻成天遊山玩水,大權旁落,她想,凌天旭或許不該有此境遇。
“你若真替曲峰惋惜,等我拿回玉璽,一定為他昭雪,不過是一封國書的事。”
“為一個祁國的臣子,值得嗎?”
凌天旭淡淡道:“為一個攻打我燕國的人,當然不值得,為了讓你高興,值得。”
“一言為定。”蕭默唇角浮出了笑意。
“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