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自己見過的所有人，都一起出現在了腦海中，不間斷地在眼前晃來晃去。
夏則慢慢向前走了幾步，臉色慘白地坐在沙發上。
這些人影移動的速度越來越快，所有的臉也越來越模糊，在短短几秒鐘的時間裡，他們的五官已經完全融合在了一起，變成了令人作嘔的一大團。
而在這之後，那些混沌一樣的東西也瞬間消失，所有的臉都變成了一個純白的平面！
夏則緩緩睜開眼睛，現在除了幾個比較熟悉的人之外，他已經連一個人的樣子都不記得了。
“你還好吧？”
伊詩瑤看著他瞬間充滿血絲的雙眼，擔憂道：“暫時還是別想這麼多了，我覺得你現在應該先好好休息一下。至於那件事情的結果，等你醒了之後我會告訴你的。”
“不用，我不累。”
夏則故意打了個哈欠，逼出一些有眼淚來潤了潤眼睛，“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就說明我的想法並沒有錯。如果有可能的話，我甚至想知道這月紀背後的秘密。”
“接下來是第二件事。”
他緩緩伸出兩根手指，正色道：“今天早上在我宿舍樓下發生的事，你應該也聽說了。對於孟冉，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她和自己的情況有些相似，得到了對於她的看法，也許……對現在的局面會有一些幫助。
“這件事我也剛好要和你說。”
伊詩瑤皺了皺眉，從手機裡翻出一張照片來，“這是今天我在路過那棟宿舍樓的時候拍的，那具屍體上有一個很明顯的特徵。”
她把手機伸到夏則面前，兩根手指在螢幕上滑動，放大了一個部位，“她左手小拇指的指甲，是兩瓣。”
“我只要一看到這種和平常不一樣的東西，就會直接頭皮發麻，難受好幾天。”
她指了指螢幕上的那根手指，“在月紀開始前我曾經見過她一面，就因為不小心看到了這個，一直記到現在。”
伊詩瑤的手機畫素很高，就算這張照片被放到了最大，細節也仍然可以看得很清晰。
“你的意思是……”
夏則的目光落在分成兩半的那片指甲上，眼神稍微動了動，“這個人，真的是孟冉？”
伊詩瑤點點頭，“我確定。”
夏則輕輕閉上眼睛，用力捏了捏眉心。
對於這件事的看法，雖然目前為止只問了伊詩瑤一個人，不過也已經能猜到個大概了。
在今天早上，“孟冉”出現在宿舍樓下的時候，周圍所有人的表情都很平靜。除了站在明顯地方的程長之外，剩下的人就連一絲驚訝都沒有過。
整個學校的人……就好像一直在自己面前演戲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