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來看你了。”
原本身材纖瘦的少年如今肩背已經寬闊,略顯嬰兒肥的臉也長開了,身材更是如青筍抽條般拔高。
他已經從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少年人變成一個可以獨當一面的青年人。
他不顧髒地往地上一坐,那張有些過分好看的臉上帶上了幾分無奈的苦笑。
“要是你看到我熬夜,肯定又要說我了。”他一邊喃喃道,一邊似乎想要從口袋裡掏出什麼。
但是掏了一半他又放下了。
“哦,我忘了,你最不喜歡煙味,每次我爸抽菸你都要說他,要是你知道我現在會抽菸,估計能提起棍子追我兩道街。”
他還是在笑,那笑容中卻多了幾分淒涼的味道。
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掩飾般的拭去眼角的幾滴淚水。
他似乎突然又想起了什麼。
“哦對了,媽,我這段時間碰到一個很有趣的女孩子,她叫李星,我覺得她跟你好像啊。”
說到這裡,葉落不由得微微勾起唇角,臉上的憂傷淡了一點。
“她跟你一樣,性格超級衝動,做事兒往往是身體比腦子先一步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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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有時候總是犯蠢,說一些稀奇古怪的話,我有時候都覺得自己跟不上她的思維——我記得之前你也是,話題轉的那叫一個快啊……我根本都搞不清她的腦回路……”
“不過其實她還是挺聰明的,因為我答應物理老師幫她補習了,很多東西她一點就透,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幾乎所有的老師給她的評價都是腦子笨,但是肯努力。”
“大概是她挺會演戲的吧?在老師面前裝的那叫一個楚楚可憐……我第一次看到的時候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呢——那麼一個張牙舞爪看起來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竟然會怕老師。”
“不過她有時候也挺奇怪的,明明怕老師,但是竟然敢跟我們年級主任頂嘴,把那個地中海氣的夠嗆,哈哈。”
“還有還有……說起來也挺愧疚的,我跟她認識的契機是在學校接水的時候不小心把她的手燙傷了,記得媽你之前總是拿‘手是女人的第二張臉’為藉口讓老爸洗碗做飯……現在她那手已經結痂了,希望不會留疤吧……”
“哦,還有,我去過她家,她的父母還挺好的,跟你和爸一樣恩愛,也跟你和爸在乎我一樣在乎她……”
他說這話的時候明明是很平淡的語氣,可說著說著,眼淚卻掉了下來。
最後的最後,葉落像是累了,停下來不說了,他閉上眼睛,像是躺在母親的懷裡一樣倚靠著那方小小的墓碑,漸漸地,漸漸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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